不是傻子,浸yin皇宮多年,又有前生奪嫡的經驗,他自然敏銳的感覺出來大皇子摔傷的事情不是意外。
可是要怎麼查?皇上的眼底閃過一絲複雜,敢出手謀害大皇子就得有動機,大皇子是他唯一的子嗣,敢出手的人自然是手上有籌碼的人。
宮裡現在有籌碼的無非就是皇后和欣貴人這兩位現在懷著龍嗣的女人。
皇上心底無聲的嘆息,這兩個人不管是誰,他現在都不能動,因為她們的肚子裡可能有大梁未來的繼承人。
他握緊皇貴妃的手,“愛妃,我一定會為我們的孩兒做主,查是肯定要查得,只是當日跟在大皇子身邊伺候的都被杖斃了,現在恐怕一時問不出什麼線索。”
“那就去問整個宮裡的人,御花園那麼大,當日一定有其他的宮人在,我就不信沒有人看見。”皇貴妃雙目圓瞪,激動的拉著皇上的手,脫口而出。
皇上敏銳的發現對面坐著的皇后挑了挑眉毛,沒什麼表情,欣貴人眼中卻快速的閃過一絲驚慌,不安的在椅子上挪了挪身子。
她比皇后還早有孕一個多月,現下已經快五個多月,肚子跟個西瓜似的扣在肚皮上,欣貴人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肚皮,肚子裡傳來的悸動讓她的心安穩了不少。
太醫說她這胎一定是男孩。
欣貴人想著,底氣便又足了兩分。
皇上收回目光,繼續安撫皇貴妃,“愛妃,彆著急,就按你說的辦,讓皇后親自去調查這件事。”
皇后向來聽他的話,他只要稍稍暗示,自然能懂她的意思,不管是誰,害了大皇子,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即使現在動不了,將來也要懲處。
皇貴妃眼裡閃過一簇火花,隨即又快速的湮滅,踉蹌著奔到了大皇子的榻前,看著已經瘦弱不堪的兒子,眼裡閃過重重的恨意。
不管是誰,害了她的兒子,她都不會讓她好過。
大皇子終究還是沒能熬過去,在六月底的時候斷了呼吸,皇貴妃整個人跟傻了似的,抱著大皇子不吃不喝,最後還是皇上看不下去,強行將皇貴妃打暈,將大皇子收斂了。
再醒來的皇貴妃整個人特別沉默,不哭不鬧,面無表情,只是每次眼神在看到皇后的欣貴人隆起的肚子時才略略有些變化,眼底的光芒意味不明。
大皇子到底是眾人心中曾經認定的儲君人選,他小小年紀便夭折,大臣們心底都唏噓不已,同時也為皇上膝下無子感到擔憂,有些大臣甚至已經在盤算讓皇上儘快舉行選秀,充實後宮,為皇家開枝散葉。
整個朝廷包括宮裡因為打皇子的去世而顯得十分沉重,因為皇上親口吩咐了皇后查探此事,皇后總要有所動作,後宮里人人自危,行動間越發小心謹慎,而前朝,皇上心情欠佳,對朝政也表現的興趣缺缺,提不起精神來。
七月裡最熱的時候,今年的京城尤其燥熱,自打入了伏,也沒下幾場雨,天氣越發的燥熱不堪,人的心情也就更加的煩悶不堪。
大皇子去世也快一個月了,宮裡人的心情漸漸平復了許多,除了皇貴妃之外。
太后便想起了給齊宸靖賜側妃的事情,一問起來,才知道程家已經給程思雅定下了親事,頓時大發雷霆,將一套上好的瓷器與茶具砸了個稀爛。
“哼,以為定了親哀家就沒有辦法了嗎?”砸完了,太后猶不解氣,恨恨的拍了拍桌子,雙眼微微眯了起來,“說起來給他賜婚都算是便宜他了,憑什麼哀家失去了寶貝孫子,他們夫婦倆就能躲在家裡安心的養胎,哼。”
太后心裡越想越氣,覺得自己之前一直都是在走一條彎路,每次都想著既要處置了齊宸靖,又要在重臣面前遮掩住,這樣一來,行事難免就受到束縛。
“哀家真是糊塗,對付他何須一定要遮掩臉面,哀家是堂堂正正的太后,皇上現在帝位穩固,哀家就是辦一兩件糊塗事,朝臣們想必也能諒解。”太后說著嘴裡浮起一抹冷笑。
在心裡盤算了一圈,太后叫了孫忠過來吩咐了一遍,“你明日就帶上禁衛軍去安王府,就說安王蓄意謀害大皇子,證據確鑿,先將安王夫婦抓捕入獄。”R11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