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想到本來是當庭質問安王的事情,竟然牽扯到了皇室血脈上。
這下沒有人敢輕易接話了。
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了殿前臺階下站著的宗正大人身上。
眾人灼灼的目光讓老宗正身子微微顫了一下,很快他又站的筆直,下巴微微抬了抬,斂衣向臺階上站的皇上和齊宸靖施禮。
“皇上,事關皇室血脈,江山傳承,老臣也不敢大意,所以請了各位宗室前來,還請眾位大臣隨皇上進殿內分辨一二。”
老宗正的後面還站了五六位宗室,面面相覷著,心裡正可著勁的罵宗正呢。
宗正叫他們過來一起進宮,本以為是要見證給安王定罪,除去玉牒呢,
誰知道安王竟然捅出這樣天大的事情。
早知道這老不死的是叫他們來是參與這種事情,打死他們也不會跟著進宮。
現在倒好,人已經都站在這兒了,就是想出宮去,恐怕也不行了。
這些宗室真恨不得時間能夠倒回去,他們剛剛根本就沒聽到齊宸靖說的話,該有多好。
到底還是正月裡,冰天雪地的,眾人在殿前站了這麼久。
老宗正一提醒,眾人才發覺早就凍的手腳發麻了。
只是這件事現在牽扯太大了,已經不適合他們這些做臣子的來參與了。
這種事聽多了,不是好事啊。
便有一位髮鬚皆白的老臣顫顫巍巍的出列,還未說話,便倒了下去,竟然已經支援不住的樣子。
有心的大臣便眼睛一亮,準備效仿。
皇上一個冷冽的眼神丟過去,吩咐人,“將他抬進殿內。”
便有小太監上來七手八腳的將昏倒的老臣子抬進了殿內。
剛才齊宸靖已經先開了頭,誰知道這些臣子出去會不會亂說話,安全期間,這些人還是都留在宮裡的好。
皇上向丁剛使了個眼神。
丁剛會意,悄悄的退後幾步,不動聲色的走進了殿內。
其他的大臣看著被小太監毫不憐惜的拖進殿內,都抖了抖肩膀,熄了裝昏的念頭。
皇上這才高昂著頭走進了大殿內。
從冷意逼人的殿外走進暖意融融的大殿,眾人先是覺得身上一鬆,隨意又覺得後背發冷,又發癢,心底漸漸有恐懼湧上來。
“皇上,還請太后娘娘前來與安王對質。”老宗正再次向前請命。
皇上已經高高的坐在了龍椅上,聞言冷笑,“笑話,宗正,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你這個宗正朕能讓你當,也能直接廢了你,你可認清楚方向,別在這兒助紂為虐!”
“朕是先皇堂堂正正的長子,是先皇親自立的皇太子,天下人皆知,朕為何要請太后來,與這個滿口胡言,狼子野心的齊宸靖對質?”
“來人,將宗正給我拖出去,杖責一百。”
老宗正已經年逾七十,一百杖下去,估計就沒有命了。
禁衛軍呼啦啦的穿著鎧甲衝進殿內的情形,讓旁邊站立的大臣心裡抖了三抖。
沒等著禁衛軍上前去拖老宗正,老宗正便撲通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太祖陛下,先皇啊,您看看吧,咱們大梁的江山就要毀在外姓人手裡了,您要是泉下有靈,就一個雷劈死這些心懷不軌之人吧!”
老宗正突然嗷這一嗓子,一句外姓人讓皇上的臉色已經如墨汁一樣。
“住口,住口,把他給朕拖下去,亂棍打死!”
禁衛軍立刻上前抓住了老宗正的衣裳。
老宗正身子一矮,掙脫了禁衛軍的手,從懷裡卻摸出一枚玉牌來,“太祖皇帝所賜玉牌在此,見玉牌如見太祖皇帝,誰人敢動?”
正要準備再次去抓他的禁衛軍僵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皇上定睛看去,見老宗正手上抓著一塊手掌大的白色玉牌,上面確實寫了“如朕親臨”四個字。
他的神色有了一剎那的慌亂。
老宗正手上怎麼會有太祖皇帝的玉牌,他印象中並沒有聽說過太祖皇帝賜過這種東西給老宗正啊。
“宗正,你這是要做什麼?”咬著牙緩和了一下神色,皇上壓著聲音問宗正。
宗正這才從地上起來,持著玉牌道:“我要正太祖皇帝的血脈,請太后前來對質,如果皇上真的是太祖皇帝的血脈,臣今日血濺金殿,以死謝罪!”
看來今日真的是不能善了了。
皇上的眼底閃過一道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