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疑惑間,卻聽到齊宸靖吩咐鷹衛,“把孫忠帶上來。”
孫忠?
太后忽地一下站了起來。
殿內則一片沸騰。
在場的大臣誰不知道孫忠是安泰殿大總管,是太后的心腹,也是太后最倚重的人。
難道孫忠也站在了齊宸靖這邊?
納悶的眾人在看到鷹衛將一個渾身癱軟,五花大綁的人拖進殿內時,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原來不是戰隊,而是招供啊。
果然,聽到齊宸靖說道:“孫忠已經親口招認了,齊宸宇,你根本就不是父皇的血脈。”
皇上臉色變的鐵青。
太后則頹然的倒在了椅子上。
怪不得孫忠一直到現在都沒回來,原來是落在了齊宸靖手上。
孫忠怎麼會落在他手上的?
孫忠是她的心腹,幾乎知道她所有的事情。
現在孫忠落在了齊宸靖的手上,他若招供,不會有人懷疑他說的話。
完了,完了。
齊宸靖沒有時間顧及他們倆人的感受。
他走下臺階,俯下身子,看向臉色木然,眼神始終盯著地上的孫忠,沉聲道:“孫忠,本王問你,二十年前太后可有懷過身孕?”
孫忠面無表情的搖頭,“沒有。”
“太后可能孕育子嗣?”
“不能,太后小產過一次,傷了身子,大夫說不能再有身孕。”
齊宸靖接著再問,“那當年大皇子是怎麼來的?”
這次孫忠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抿了抿嘴唇,才開口答道:“懷孕的是太后宮裡的一個宮女,叫採青。”
“採青是從哪裡來的?懷的是誰的孩子?”
孫忠這次沉默的更久了。
齊宸靖也不催他。
倒是太后聽他越說越多,撐著身子站起來,指著孫忠喝罵:“孫忠,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哀家平日裡待你不薄,你竟然這樣對待哀家。”
“混賬東西,下賤玩意,簡直一派胡言,你這個沒了根的東西,活該斷子絕孫。”
“一個太監說的話,你們不要相信。”
“皇上就是從哀家肚子裡出來的,他是哀家生的,是哀家為皇上生的長子。”
太后的聲音尖銳而高亢,一邊高聲罵孫忠,一邊又不斷強調皇上是她生的。
不知道是在說服別人還是在說服自己。
一直低著頭的孫忠聽著太后越來越難以入耳的喝罵,突然抬起頭來,看向太后的眼神有著明顯的憤恨。
“我狼心狗肺?待我不薄?”
“帶我不薄怎麼從不允許我出宮養老的心思,待我不薄怎麼會讓人滅了我親手養大的侄子,那是我唯一的希望,給我養老的希望。”
“我自問待太后娘娘你一直忠心耿耿,服侍從不敢不盡心,當年的事情知情的人除了秦嬤嬤,就只有我還活著,其他所有知情人都是我替您處理的。”
“這麼多年來,我也一直認為您待我和秦嬤嬤是不同的,當年也和秦嬤嬤感嘆過您的恩德,就連您讓我揹著秦嬤嬤處理她的家人,擔心她的家人會洩密時,我對你都沒有生出怨恨之心。”
孫忠說到此處臉上的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
“原來我一直是個傻子,當了這麼多年的傻子,您能揹著秦嬤嬤讓我處理了她的家人,又怎麼會獨獨放過了我的家人?我真是傻。”
“就因為怕我們無意間說漏嘴,就把我們最親密的家人都處理乾淨,您是何其狠毒的心腸啊。”
太后聽了孫忠的一番話,面容變了幾變,最終重重哼了一聲,“你們的命都是哀家的,就應該為哀家效忠,若不是將他們都處理了,哀家也不會留你到現在。”
孫忠眼睛閉了閉,片刻,轉頭看向齊宸靖,“採青是太后從鎮寧候董家帶進宮的,她是鎮寧候三少爺從嶺南帶回來的女子,進宮的時候就已經懷了身孕。”
“鎮寧候董家的三少爺年少時最喜歡到處遊歷,一次去了嶺南,回來時帶回來一個嶺南女子,就是採青,董三少爺對她甚是寵愛,但董三少爺在嶺南時不慎中了瘴氣,身子十分虛弱,從嶺南迴京後不久就去世了。”
“太后回府省親,順便祭奠董三少爺,發現了採青懷有身孕,正好當時她剛被大夫診斷出無法有孕,便將採青帶回了宮中秘密的養著。”
齊宸靖又恢復了淡淡的表情。
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