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退傳話的小太監,走進去悄悄將此事告知了皇上。
皇上蹙眉,“齊宸靖呢?不是讓你的人一直盯著嗎?”
丁剛悄聲答道:“剛才影衛傳話,說是去了宗正大人府上。”
去宗正府上?
皇上的眉頭緊緊的鎖在了一起,“他到底是想幹什麼?去宗正哪裡做什麼?”
丁剛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皇上略一沉思,吩咐道:“讓鷹衛盯緊了他,看看他到底在幹什麼?若是有什麼異動,一定將他阻攔在宮外,”
皇上做了個格殺的動作。
“若是沒問題,就讓他進宮,不過帶進宮的人證物證你們要盯好了。”
為了這一天,他準備了三個多月,不允許今天有任何的意外。
皇上臉上陰森的表情在觸及下面站立的眾位大臣,稍稍收斂了一點,沒好氣的吩咐,:“讓安王妃進來。”
康妍被允許進宮的時候,齊宸靖正和宗正大人面對面的坐在一起。
宗正眼眉低垂,面無表情,“難道這也是先皇託夢給你的?”
話中隱隱透著諷刺。
齊宸靖臉上卻並沒有尷尬之意。
“說來不怕您笑話,所謂的先皇託夢不過是我自保的手段,若不如此,恐怕此刻我的屍體都已經涼透了。”
見齊宸靖如此坦蕩的說起自己找的藉口。
宗正抬頭看了齊宸靖一眼。
已經有些混濁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
隨即又低下頭沉默下來,滿是褶皺的臉上的肌肉忍不住抽動了兩下。
眼尖的齊宸靖自然沒有放過。
宗正已經很老了,差不多有七十歲了。
按照備份來算的話,他應該是齊宸靖的伯父。
他是和先皇一個輩分的,早年跟著太祖四處打天下,到了太祖登基的時候,齊氏族人並沒有剩下多少。
念著他跟著四處征戰的功勞,太祖便讓他當了宗正,掌管皇室族譜,子孫上玉牒,皇室祭祀等等事務。
他的年齡比先皇長了十多歲,對先皇年幼時頗為照顧,先皇登基後視他為親兄。
可以說這位老宗正,在齊氏皇族裡說話還是很有份量的。
不過是當今皇上登基後,對他平平,慢慢的,這幾年除非有重大節日的時候,他已經很少在人前露面了。
“說起來您也是我的伯父,在您面前,我說話就不藏著掖著了,所謂空穴不來風,這件事我起先只是懷疑,才會派人去調查,我從來都不是亂說話的人,若非手上沒有確實的證據,我也不敢來找你。”
宗正的嘴角再次抽了抽,顯示他心裡鬥爭的正厲害。
“您想,若不是背後有這樣的隱情,皇上和太后又何必非要置我於死地,我一個在民間長大的皇子,對皇位的威脅並沒有那麼大!”
宗正嘆口氣,片刻才道:“這件事太大了,我要好好想想。”
齊宸靖說的事情實在太過於重大,他不敢冒然做決定。
到了他這個歲數,實在沒有太多好求的,可他不能不為自己的子孫著想。
不能讓子孫因為自己的一個決定而萬劫不復。
所以一定要慎重!
齊宸靖沉下眼眸,掩住眼裡的焦急,琢磨著宗正在心裡思索這什麼。
片刻,才又重新睜開眼睛,看向宗正,“侄兒相信您是公正之人,必然也不想讓我們齊氏皇族辛苦打下的江山落入外人手中,這江山是我們齊氏先祖用血換來的,若是因為一介婦人的陰謀,就讓江山改了姓,太祖泉下有知,只怕也會氣我們齊氏後輩無能。”
想起太祖皇帝,宗正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波瀾。
“伯父,您想,皇上估計現在並不完全清楚自己的身世,若是有一日他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他會不會對齊氏皇族大肆清洗呢?到時候,我們齊氏皇族的所有人都逃不過去。”
宗正的面色大變,他放在桌案上的手也有些抖動。
齊宸靖頓了頓,直視著宗正,誠懇的說道:“當然,讓伯父跟著侄兒冒險,侄兒也不會讓您的家人處於險境,我會讓鷹衛妥善安置您的家人,若是有一日………必然不會辜負伯父的相幫之恩。”
這句話可以說擊中了宗正的軟肋。
他一直擔憂的就是他的子孫。
現在齊宸靖承諾會讓鷹衛保護他的家人,又暗示事成之後厚待他們,他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拍了拍桌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