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兵士,大聲喝道:“大膽,你們想幹什麼?你分明是想串通安王行謀逆之事!”
老江冷笑,“大人,話可不要亂說,請大人看清楚,這些可都是皇上派來守衛皇陵的駐軍,可不是安王府的護衛,是大人您不相信先皇託夢,在下這才說請皇陵駐軍護送大人親自去問問先皇!”
驍騎都尉定眼望去,見院子裡身著鎧甲的兵士,身上穿的確實是皇陵駐軍統一的兵服,臉色不由僵住了。
“本官不需要去問先皇,本官………”片刻之後他才反應過來,想起自己是來傳聖旨的,便想拿出聖旨來,壓制院子裡的人。
“那大人就是相信先皇託夢了!”老江再一次高聲打斷驍騎都尉的話。
“在下看大人一身清明氣質,定然也不是糊塗之人,大人聰敏,在下佩服。”
驍騎都尉剩下的話被噎在了喉嚨裡。
他現在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說他不信先皇託夢吧,老江就要請他自己去問先皇,他才不要去皇陵那種陰森的地方,鬼知道他去了還能不能活著出來,況且老江一頂頂的高帽帶下來,他也無法出口否認他不信,否則豈不是說他自己是糊塗之人?
老江上前一步,拉著驍騎都尉的手,手裡握著的東西不動聲色的滑入驍騎都尉手上,“大人是來向安王宣旨的,偏偏王爺奉了先皇的指示返回京城,當事人不在,這旨意怎麼能宣讀呢,大人趕路匆忙,想必也辛苦了,不如先去休息休息,派人返回京城請皇上的示下如何?”
他握緊了驍騎都尉的手,又壓低聲音道:“安王是奉先皇的指示回京的,就是說到皇上面前,皇上也不能給王爺定罪,倒是大人您,若是此刻魯莽行事,將來回京論起功過來,恐怕…………”
驍騎都尉面色有些變換不定。
他手機拿著的聖旨是說押安王回京受審,安王如今自己回京了,也不算他沒完成差事,且安王此次倚仗先皇託夢,回到京裡恐怕一時半刻也定不下他的罪。
只要沒定罪,安王就有可能脫罪,若是最後定論安王有罪倒還罷了,若是無罪,那麼他這個負責押安王回京的人定然是要首先被推出來,來消滅安王被冤枉的怒火和委屈。
若是那樣的話,別說是升官,就是性命,也不一定能留得住。
倒不如他明哲保身來的好。
“不若大人先帶兄弟們休息一番,同時派快馬六百里加急將訊息傳到京城?”老江低聲暗示。
驍騎都尉神色動了動,握緊手裡被老江塞進來的荷包,照這厚度,銀票的數量應該不少。
他垂下手,掩去荷包,心裡有了主意。
“來人,本官要休書一封,六百里加急傳到京城。”
六百里加急,沿途的驛站和城門口的守衛們便都知道了皇陵這邊有急事奏報。
城門口的守衛知道了,京城的很多大臣便都知道了。
稍稍試探一番,安王受先皇託夢回京的事就隱瞞不住了。
老江攏著袖子,掩去眼裡的笑意。
接下來,就看王爺自己了。
“來人,帶大人和各位兄弟去休息,好酒好菜的伺候著。”
院子裡的人陸續散去了,剛才劍拔弩張的氣氛也消散的一乾二淨,彷彿一切都未發生過。
東方的天色卻已經有些發白。
而京城三興衚衕的宅子裡,康妍幾乎一夜沒睡。
剛一迷糊眼,便聽到姚黃在她耳邊道:“王妃,任時年人回來了。”
康妍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匆匆起身去了外面見客的廳堂。
“可見到了外祖母,她們有沒有事?”
任時年身上有些狼狽,黑色夜行衣上又是泥又是水。
他從懷裡摸出一紙條,“………寧國公府上戒備很森嚴,暗處藏了不少高手,屬下險些露了行蹤,這是大長公主給您的。”
康妍接過紙條,上面只有一句話,字跡有些潦草,顯然是匆忙寫就。
將紙條投入到燈籠裡,看著它慢慢的成為了灰燼,康妍又問道,“外祖母可有別的話?”
任時年點頭,“大長公主說讓您的主意很好,但萬事小心,不要爭一時之氣,問穩住。”
福韻大長公主很擔心康妍沉不住氣。
聽了任時年的話,康妍的眼圈有些發紅。
她心裡確實恐慌,也有些沉不住氣,若不是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要堅持住,她恐怕真的會亂了陣腳。
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