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康妍說穿著那麼漂亮的衣服,帶著金銀首飾的錢媽媽竟然只是個管事媽媽,康佳的眼神忍不住再次轉向錢媽媽消失的方向,忍不住嘖嘖有聲,"穿的這麼漂亮貴重才是個管事媽媽,那她們家夫人得穿什麼呀?"
康妍笑了笑,並不接話。
康佳神色便有些不自在,捋了捋頭上垂下來得碎髮,問:"她來做什麼呀?妍妹妹?"
康妍轉身往屋裡走,一邊走一邊答:"沒什麼,我把那盆雪中情養的開了花,人家來表示謝意。"
"噢。"沒有聽到什麼有用的訊息,康佳有些失望的嘆道:"她們有錢人家的規矩就是多。"
兩人說話間便已到了康妍的院子門口,康妍看康佳絲毫沒有停住腳步的意思,只得問道:"姐姐還有事?"
康佳眼珠轉了轉,說:"自從那日說了要和妹妹學養花之道,一直不得空也沒過來,今日過來想和妹妹學學,不知妹妹可有時間。"
跟在康妍身後的杏花撇了撇嘴,她哪裡是想學養花,分明是想趁機刺探看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訊息,看看能否藉機認識什麼富家子弟,這位自從來了以後每天不是出去逛街買衣服,就是蹭著她們家姑娘出門,還總以為自己也是她們的主子,對她們呼來喝去的。
康佳住下來的名義是陪她,所以康妍儘管對此說法不置可否,可也不能直接把她趕出去,況且她和康佳只是沒太多感情,前世她和自己也沒什麼過節,賞花會上那件事,康妍雖然懷疑她,卻也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而且康佳到現在也沒觸犯到她的底線,康妍暫時也不打算趕她出去。
不過,今日康妍想好好琢磨琢磨去喬府拜訪這件事,暫時沒有功夫理會康佳,遂笑著問康佳:"姐姐在這裡住了一段時間了,也不知家中大伯父,大伯母是否想念姐姐,要不要我明日派車送姐姐回家去瞧瞧大伯父,大伯母?"
她爹孃才不會想她,康佳想下意識的反駁,隨即想到這不是自己家,自己住了那麼久也沒有回家看過,康妍是不是想趁機把她送走,這可不行,她還沒有達到自己的願望,她可不想回到村子裡,嫁給她娘給她找的那些土裡土氣的人。
康佳站住了腳,一拍手,道:"哎呀,我忽然想起來還有件事沒做,妹妹,我先回屋了,等下次有時間再來學吧。"說罷,不待康妍搭話,一溜煙的跑了。
杏花看著康佳急慌慌的背影,"撲哧"一聲笑了,"姑娘,原來她怕這個啊,這下好了,找到治她的法寶了。"
康妍也忍俊不禁,她只是試試,卻沒想到康佳這麼害怕回康家村。
回到屋裡,康妍想了想,親自把那盆曇花抱到了裡間,當初想著她在孝期不方便,來拜訪的人肯定不多,而且她也不習慣晚間和一個男人的靈魂**一室,所以大多數時候,她都是晚上把曇花搬出去,天亮了再搬進來,有的時候,也不搬,就讓他在外間裡待一天曬曬太陽。
今日錢媽媽的表現提醒了她,這盆曇花以後白天還是放在裡間比較好,放在外間被別人看到了,人口相傳,一旦惹出什麼事情來就麻煩了,若這只是一盆單純的花也就罷了,問題是它不是,花裡面還住了"人",這要是讓人知道了,非得把她當妖孽處理了,種花竟然種出鬼來了。
‘‘帶我也去喬府唄。‘‘康妍剛將花放下,便聽到凌靖如此說。
‘‘你去喬府幹什麼?‘‘康妍毫不客氣的問,自那日凌靖說了自己的身世後,兩人的感情不知不覺又進了一步,或許兩個當事人並沒有意識到,但他們說話的口氣卻越來越自然隨意。
凌靖從花蕊中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在裡面呆的太久了,真是憋的難受,"我看今日那個錢媽媽看我的眼光發亮,她回去後必然要將此事講給她們老太太聽,她們老太太聽了,肯定心裡就想親眼看看,你第一次去人家府上拜會,若是能投主人所好,豈不是能給對方留下好印象。"
頓了頓,凌靖又緩緩地道:"而且,我也可以趁機認識認識這個世界,在花中憋的太久了,都不記得外面的世界什麼樣子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直接帶著花盆去喬府?"康妍遲疑的問,凌靖剛開始說帶他去喬府的時候,她還以為是說讓她像上次一樣,放一朵花瓣在她的身上。
凌靖搖頭,"只放花瓣在你身上,是我的魂魄附在上面,我只能感受到,其實看不到,帶整盆花過去,我出來活動一下,除了你,她們沒人能看到我,放心吧,‘‘康妍能看到他,是因為他是被康妍的血喚醒的,他們之間才能互相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