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妍回到家,讓青梅把雪中情先搬到她的房間,她自己則去了書房,想看看能否找出一兩本關於雪中情培養方面的書來。
她雖然在吳大管家和小九等人面前說的十分自信,但實際上她對於雪中情的認識也僅限於知道而已,還是因為前世杜雲澈說起他用一盆雪中情拉近了與喬知府的距離這件事後,她出於好奇,去查閱後才知道的。是以到底該如何調理這盆雪中情,還有杜雲澈到底有沒有在其中動過手腳,她其實一點頭緒也沒有。
前世她是在杜家的藏書中查到雪中情的,自家爹爹也酷愛收集花草養護的書籍,不知道能不能查到,康妍懷著僥倖的心理在書房的紅木書架上一本本書仔細翻閱著。
康知訓的書房並不大,裡面放了五排四層高的紅木書架,前面兩排的書康妍大部分都已經看過了,她直接從第三排的書架上開始找,一本一本翻閱過去,越到最後越另她失望,她並未找到任何與雪中情有關的記載。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已經找到最後一排書架的康妍嘆了口氣,看來今天是沒有收穫了,一直保持著低頭看書的姿勢,她的脖頸有些痠疼,捏了捏胳膊,使勁轉了轉胳膊,卻不小心將右手邊書架上的兩本書給撞了出來,掉在了地上,她蹲下身去撿書,發現最下面一層的書已經蒙上了厚厚的一層灰塵。
康妍的心裡有些悲傷,爹在的時候書房裡總是乾乾淨淨,一塵不染,他才走了多久,家裡打掃的小廝都不盡心了,她心裡難受,找了塊抹布,乾脆席地而坐,將最下面一層的書一本本抽出來擦拭乾淨後再放回去。
擦到一半的時候,發現一本《奇花異草錄》雖然也有灰塵,卻明顯灰要少些,心裡有些詫異,她剛拿起那本《奇花異草錄》音,卻只聽到一聲清脆的嘎嘣響,康妍頓時愣住了。
她巡著聲音發現在書架最下面的木架下竟然有個暗格,她不知道觸碰到哪兒,那塊地板竟然掀開了,爹的書房裡怎麼會有機關?康妍十分詫異,將手伸到裡面,暗格並不深,她摸到了一個油紙包。
她小心的取出油紙包,上面並沒有灰塵,也沒有放置許久的黴味,可見是經常翻動的,爹有什麼秘密需要放在暗格裡?
康妍納悶著開啟油紙包,裡面只有一本略顯破舊的書和三封書信,把書信放下,康妍先開啟書看了看,發現是一本手寫的養花心得,看字型並不是父親的手筆,而且看書的紙張已經發黃陳舊,可見有些年頭了,不知道是誰記錄的,讓父親如此謹慎的收藏著,還放在了暗格裡。
翻到書的最後,康妍發現最後一頁右下角有個落款,可惜的是上面沾染了些許血跡,康妍努力辨認了許久方能看出好似有個方字,應該是方氏親筆於元昌十六年。
元昌十六年?先帝在位時使用的第二個年號的最後一年,後來改年號為天元,一直到新皇於去年登基改元開壽,這樣算來這本書竟然是十七年前的書?
將書放下,康妍開啟那三封信,信的內容都非常簡短,第一封信的時間為天元三年,內容如下:訓弟親啟,京都風聲減消,弟可安矣。兄宏字。
天元三年,那年冬天自己出生。
第二封信是開壽元年,同樣是一句話:訓弟親啟,兄近日聞風聲又起,往弟一切小心。
第三封信是兩個月前,訓弟親啟,當年事發,如若近日聽到為兄噩耗,切勿赴京,兄已將證據收藏妥當,另,務必小心暗訪者。
三封信看得康妍一頭霧水,都是一個叫宏的人寫給康知訓的,從信上看,這個人應該是在京都,和父親一起做過什麼事,或者遇到了什麼仇家,後來父親離開京都,可仇家並不放過他們,這個叫宏的人可能已經出事了,最後這封信應該是給父親預警,告訴他有暗訪者來找他,讓他一切小心。
康妍納悶,從她記事起,他們一家三口就住在麻城府五福衚衕裡的宅子裡,她從未聽父母提起過京城兩個字,父親是原來就在京城,還是後來去過?如果是原來就在京城,那麼母親肯定也在京城待過,可他們又為何從不提起呢?
生平第一次康妍對父母的身份產生了懷疑,她想起小時候自己問起外祖母家還有沒有人的時候,母親總是一臉的懷念之色,莫非是母親還有親人在世,就在京城,只是因為什麼重要的原因他們不能回去?父母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能派得起暗訪者的人非富即貴,看來父親遇到的事情或者面對的仇家並不小。
那麼,父母的去世到底是真的生病還是另有原因,康妍的臉色一變,仔細思考著,她記得父母身體一向康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