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羿軒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我沒有資格過問你跟芸箏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我感覺得出來她真的真的很愛你。沒錯,我是很想追求她,也希望能得到她的青睞,但是她一直不肯給我機會,倘若你因為我的追求而和她吵架,那你真的是天底下最愚蠢的人了!”他頓了下,語氣轉為強硬。“如果你今後再傷她的心,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罵完樊東倫後,羅羿軒深深地望了芸箏一眼,才轉身走向自己的車,唉,他能做的都做了,希望老天爺能給這個好女孩多一點幸運。
樊東倫沒有時間去理會羅羿軒,他輕輕拍打她的小臉。“芸箏?芸箏?”老天,她身上有好濃的酒味,她一定喝了很多很多酒,奇怪,她平時是滴酒不沾的人啊,為何會把自己灌得這麼醉?下一秒,他馬上被濃濃的罪惡感包圍。是他。他剛剛用最惡毒又刻薄的話語狠狠地傷害了她的心,明明知道她不是一個貪圖榮華富貴的女人,可是因為嫉妒、因為盛怒,因為怕別的男人搶走她、怕她變心、怕她頭也不回地投入別人的懷抱,所以他選擇用最鋒利的話語來攻擊她,老天,他真是個大混蛋!
倘若她是個愛慕虛榮,眼底只有錢的女人,那這兩年來,她不會將他送給她的名貴珠寶束之高閣,而他辦給她的信用卡,她也不會老擱在一旁,幾乎沒刷過……
“唉……”幽沈地嘆了口氣,他把芸箏摟得更緊了,以額頭抵住她的臉,輕輕說道:“對不起,我知道我是個很差勁的壞男人,你跟在我身邊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了,對不起!對不起……”
樊東倫小心翼翼地將芸箏抱起來,步入她所居住的大樓內,打算等她醒來後,要帶她去一個地方。
迷迷濛濛的意識迴歸到她的大腦,她好像聽到咖啡機運轉的聲音,然後,濃濃的咖啡香傳入鼻端,她緩緩地睜開眼睛。
一掀開眼簾,便看到樊東倫滿溢關懷的臉。“你醒了?是不是我煮咖啡的聲音太大,吵醒你了?”
芸箏坐起身子,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她輕輕拍打自己的額頭,以為是在作夢。
不可能!樊東倫不可能還留在這個屋子裡啊,他不是跟她大吵之後決絕地離去了嗎?
像是洞悉她的想法,東倫遞給她一杯咖啡,黯然地道:“先喝杯咖啡吧,昨晚你喝太多酒了,現在頭會不會痛?需要解酒藥嗎?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他的語調有些艱澀,這一輩子,他還沒有向任何一個女人說過對不起這三個字,但在芸箏面前,他不想再武裝自己了,他要誠實地剖析一切,坦率地承認自己的過錯,包括他面對愛情為何這麼偏激、他為什麼總是不敢正視對她的感覺,總之,他要把一切都告訴她。只因他不想失去她,也不能失去她。
絕對不能!
“呃?”芸箏以為自己聽錯了,抑或酒精還在侵襲她的耳膜,讓她產生了幻聽?畢竟一向高傲自大的樊東倫居然會跟她說對不起,她簡直不敢相信!
“我知道自己昨晚說了非常多過分的話,嗯,不只是昨晚,這兩年來,我讓你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了!跟在我身邊,你一直包容我的偏激、我的負面情緒、我的薄情,你以最多的愛來包容我,但我卻愚蠢得不知珍惜,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你。”
他覦了她一眼,繼續說道:“我的確是個混帳,也不想再為自己多做解釋,不過,如果你願意的話,跟我一起回新加坡吧,我想讓你看一個人!”更大的陰影籠罩了他的臉龐。
“我的母親。”
他的母親?為什麼?芸箏愣愣地望著他。樊東倫眸光復雜地輕撫著她細柔的髮絲,緩緩地道:“那是一個很長也很沉重的故事,是我生命中很沉重的包袱,你願意跟我一起分擔那個沉重的包袱嗎?”
他眼底的誠摯令她原本死寂的心悄悄復活了,澎湃的情絛又在胸膛衝撞著,熱熱的液體再度佔據眼眶,她真的好想哭,但這次是高興到想哭!
他終於肯對她敞開緊閉的心門,終於願意讓她瞭解他,願意跟她分享生命中的喜怒哀樂了!
“我……我願意。”她哽咽地答道,淚水滴到他的手臂上。
不管他要帶她去任何地方,見任何人,她都願意。
“傻女孩,別哭了。”他愛憐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去浴室洗把臉吧,然後把護照找出來,我現在就打電話去航空公司訂機票。”
第7章(2)
兩人搭飛機抵達新加坡,下了飛機後,樊東倫直接帶芸箏到母親居住的精神病院。
在見到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