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心頭莫名一緊。
呆然,他躺了下來,將她攬進懷中,那毫不遲疑的動作行為,證實了夢裡、夜裡,守護撫慰她的人,是他。
她的心跳飛快,不敢動彈,或掙扎。
可他沒有多做什麼,只是擁抱著她,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額、她的發,他粗糙的指腹,輕柔的動作,透著莫名的愛憐。
她喉頭一哽,熱淚幾欲奪眶。
不是他的錯,從來就不是,這男人一直待她很好,很好很好。
她知道,其實一直清楚知曉。
熱淚,從眼角滲出。
他輕輕以指腹揩去。
“別哭。”
低啞的字句,悄悄在耳畔輕響,暖著她的心,卸去多年心防。
聽著他規律的心跳,荼蘼懷疑他已經知曉她醒了,但她沒有睜眼,他也沒有說破。
他不該在這,不該在她房裡,守著她。
她不是他的妻,不是他的妾,這於禮不合。
但……她還睡著……
沒有醒……
沒醒……
第5章(2)
馬車一個顛簸,讓荼蘼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誰知,才回神,就看見之前那個忽然消失的蠻女,盤腿坐在對面。
“噢,嗨,荼蘼,對嗎?”女人微笑,朝她揮了下手,當是招呼。
不曾想會再見到她,荼蘼微微一愣,“華渺渺?”
“沒錯。”渺渺笑著朝她眨了眨眼:“你猜怎麼著?原來我真的沒死呢。”
“是嗎?”
“是啊。”
荼蘼再看了她一眼,“你還是沒有影子。”
“我注意到了。”渺渺瞧著她,道:“但我真的沒死,記得上次我突然消失嗎?”
“嗯。”
“我發現我還活著,活得好好的,而且還被迫照顧隔壁的討厭——”渺渺頓了一下,表情古怪的改口:“隔壁的鄰居。總之,我還活著,謝謝你上次的照顧。”
她其實不需和這女人瞎扯,卻忍不住好奇:“如果你還活著,你在這裡做什麼?”
“不知道。”渺渺眨著眼,好笑的猜測著其中某種可能:“你說,我會不會是在做夢?”
夢?
這一切,若只是夢,多好。
荼蘼苦澀的道:“我不認為,自己只是旁人夢裡的人物。”
瞧她眼底那潛藏的疼痛,渺渺忍不住開口道歉:“抱歉,我並不是說你是虛幻的,畢竟現在虛幻的可是我。”
渺渺雙手一攤,自嘲的笑道:“瞧,我連影子都沒有呢。”
荼蘼看著她,幾乎忍不住揚起嘴角,點頭同意。
“這倒是。”
渺渺將手交抱在胸前,擰眉猜測著:“那,還是因為我白天太累了,睡著後就靈魂出竅?”
荼蘼一愣,以往雖然不曾親眼見過,但她倒也曾聽說倦極後,魂魄出體之事。
“這,倒也不是不可能……”
她認真思索的模樣,讓渺渺輕笑出聲,她擺了擺手,道:“算了,你這人還真是認真,是不是也沒關係,反正我現在也還活得好好的,其他也不是那麼重要。”
這女人的爽快,讓她呆了一呆,跟著也輕笑出聲。
“原來,你笑起來很好看呢。”
渺渺的稱讚,讓荼蘼微怔,才發現自己竟笑出了聲,倏然止住了笑。
她沒想過,自己竟還笑得出來。
“怎麼了嗎?”瞧她收起了笑容,渺渺好奇開口。
荼蘼搖了搖頭,還沒回答,馬車已經停了下來。
她掀開門簾,下車進屋。
渺渺跟在後頭,跳下車來,當然注意到,她跳過了那個話題,但她沒再追問。
進了屋,荼蘼穿堂過院,工匠已等在邊屋,見她來,便自迎上。
“荼蘼姑娘。”
她和工匠師傅,一起進了屋裡,渺渺好奇跟上,才發現門後,不是廳室,卻是一道通往下方的長梯。
原來,這兒竟有地下室?
渺渺跟著眾人下了樓梯,梯間內,即便白天,依然陰暗溼冷,地下室裡,更是寒氣逼人,和外頭的驕陽高照,大相徑庭。
來到了下層方室,通道前頭還有另一扇結實木門隔擋。
工匠開了木門,走在前頭,同荼蘼道:“我等已遵照姑娘所說,於年初大雪時,在凌陰裡存置寒冰;其上,有防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