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孩一眼,含住她其實太瘦的批評,淡淡道:“男人要變心,就像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是無可奈何的事。”
“是嗎?”才剛從高中畢業,升上大一的李紫娟困惑的看著她。
渺渺一聳肩,不置可否的道:“誰曉得,大概吧。”
也許她的回答太不負責任,但李家小妹完全沒有抗議,顯然接受了這個回答。
當渺渺遞了一張面紙給她時,她不顧形象,狠狠的擤了擤鼻子,然後道:“我討厭哭得像個蠢蛋一樣。”
她揚起嘴角,再遞了另一盒全新的冰淇淋過去。
“再來一盒?”
“呃,可是……我已經吃了一盒了。”紫娟不安的說。
可憐的女孩,被時下弱智的審美觀制約了。
渺渺真想告訴她,她需要的是吃多一點,然後多運動一些,不過現在實在不是給她忠告與批評的時機。
所以她再次將話含在嘴中,只是一聳肩,把那小小一盒的冰淇淋放在椅子上,轉頭看著前方那些忙進忙出的工人,慢條斯理的繼續吃著她手中那一盒,冰涼消暑的仲夏野莓。
唉,真好吃。
幸福的,她嘆了口氣,舔著唇,心滿意足的再舀了一小匙入口。
身旁的女孩,縮起了長腿,有些坐立不安。
三分鐘後,她聽到紫娟開口問。
“什麼口味的?”
她伸手拿起那小巧的甜品,看了一眼,告知答案:“藍姆葡萄。”
紫娟咬咬唇,遲疑了一下,但最後還是伸手接了過去。
“可惡,管它的,把它給我,我才不需要節食。”
她聽到那女孩小小聲的詛咒,不覺微揚嘴角。
白雲,在藍天上悠哉悠哉的漫步而過。
幾位木工刨掉了屋外老木頭上的舊漆,添上了新的。
渺渺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直到吃完了最後一口,才拍拍屁股,丟下情緒顯然已經好轉的李紫娟,上前進屋,到裡頭檢視工程進度。
實話說,那不太需要什麼專業技能,根據她的經驗,大部分時候,監工只需要存在,不需要多嘴。
當然,有時也會有例外,不過這些木工師傅都是她找的,已經有了多年的合作經驗,不太會出什麼大批漏就是了。
正當她在屋子裡晃了一圈,來到廚房時,她的翹臀唱起了歌。
噢,是親愛的寶貝諾拉。
渺渺撈出手機,看了一眼。
來電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家另一邊的鄰居。
“喂,渺渺嗎?”
“我是。”
“我燉了一鍋雞楊,你有空要不要過來喝一碗?”
莊淑玉溫柔的聲音,迴盪在耳邊。
“好啊,謝謝阿姨。”她揚起嘴角,回道:“我再過一個小時才會到家,到時再順便過去拿。”
“要記得喔。”
“嗯。”她點頭承諾。
莊淑玉掛上了電話,她按掉通話鍵,簡訊又來了好幾個,不過沒有什麼大事,她快速的利用手機處理掉其中幾項,剩下的全轉到明天的待辦事件之中。
好東西啊,真的。
按下最後一個鍵,她收起手機,出去趕李家小妹回家,等到送走所有的整修工人,才鎖上門,騎著她的小紅,把鑰匙送到張爸公司。
途中,她接到吳姐的來電,希望她幫客戶買一瓶上等紅酒。
她跑了好幾間,才找到那特殊年份的好酒,特別坐車,小心送到了吳姐客戶的手上。
但也因此,等到她要回家時,天色早已全黑。
雙層透天的屋子裡,沒有一點燈火,明亮的城市裡,只有那一棟屋子,是黑暗無聲的。
她應該要替自己留盞燈的,她看著那暗黑的房屋,慢慢的騎了過去,然後下車開門,再牽著腳踏車進屋。
老爸的車,停在院子裡,車頂上,已經蒙了一層薄薄的灰。
她看著那層灰,嚥下喉間那無以名之的苦,將視線拉了回來,把單車停好,走進客廳,然後在黑暗中晃到廚房,開啟冰箱,拿出冷水壺,倒了一杯水來喝。
捧著那杯水,她飢渴的喝著,直到紓解了口渴,才回到客廳,癱倒在柔軟的沙發上。
隱約中,好像有什麼事情,被她遺忘了。
她試圖去想,卻想不起來,她已經累到手腳痠痛,無法再思考,濃重的睡意襲來。
她讓那黑暗,席捲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