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搖頭:“不必,母妃不講究這些。”
穆青卻是把腦袋搖的更勤快,像是撥浪鼓一樣:“不行,要的要的。”
這頭會見面怎麼能什麼都不帶呢?袁妃對於穆青而言,就像是丈母孃一樣,頭回上門自然是要人到禮到。
幸而李謙宇不知道他這種心思,不然恐怕現在早就讓他去院子裡面扎馬步扎到死。
李謙宇見他堅持也不阻攔,有心幫他一把,便說道:“母妃不喜歡那些金光閃閃的物件,所以金器你是不要送了。”
穆青連連點頭,十分諂媚的道:“袁妃娘娘大才,自然不是那等俗物可以配得上的。”
李謙宇瞥了他一眼,接著道:“玉器母親雖然歡喜一些,但是卻也不常佩戴,若是你想要送,玉器的話也是不大妥帖。”
這倒是讓穆青犯了難,金玉是如今最為流行和尊貴的禮物,都不成的話這送什麼呢?穆青面有難色,站起身來在屋子裡轉了兩圈,停下腳步後看著李謙宇問道:“李兄,你說若是我寫副字送去,如何?”
李謙宇瞥了他一眼,沒說一個字,可是那種眼神讓穆青產生了深深的挫敗感。
嘆了口氣坐回了椅子上,李謙宇也不太關心他送去什麼,他只是將自己需要穆青做的事情交代清楚:“本王只要你幫本王帶句話。”
穆青知道正題來了,便端正了坐姿:“李兄請講。”
李謙宇聲音清亮如水:“告訴母妃,事已鑄成莫要回頭。”
八個字,看上去平平淡淡,可是若是神似起來確實可以傳揣摩到不少端倪的。只不過穆青覺得不得要領,其中種種,還是需要細細揣測的。
沒有多耽誤時辰,穆青拿了摺子起身離開了。在穆青離了院子後,蘭若從門外走了進來。
剛剛李謙宇和穆青這二人的交談蘭若聽了個清楚,李謙宇讓他守在門口,意思自然是這些話不忌諱讓他聽了去,可是其中還是有些讓蘭若不解:“王爺,為何不告知娘娘皇上所中之毒可以解開?”
李謙宇拿起了那捲書,神色平靜:“本王要一個緣由。”
袁妃對李謙宇的決定,從來是樣樣遵從,如果不是因為一些特殊的緣由,甚至可能會危及生命的事情的話,袁妃是絕對不會與自己的意願相違背的。
而那個緣由,李謙宇心裡知道,若是不激一激,恐怕袁妃也不會告訴他。
李謙宇讀著手上的書卷,正正好的看到了裡頭的一首詩——
天生,豪傑冠群英。腹內藏經史,胸中隱甲兵。
運謀如范蠡,決策似陳平。可惜身先喪,中原樑棟傾。
李謙宇的手指尖在上頭點了點,昔日曹孟德有郭嘉郭奉孝,今日自己有董奉也是一件幸事了。若是他在,恐怕自己也不用這些法子去揣測母妃的意思,那人總是看得比誰都要深遠一些。
想到這裡,李謙宇問了蘭若一句:“董奉如今在密州可好?”
蘭若恭敬回道:“進來從密州來的訊息少了不少。”換言之,就是蘭若自己也不曉得董奉如今如何。
李謙宇聞言輕輕挑眉:“最後一次從密州來信是何時?”
蘭若想也不想,回道:“已經是十二日之前的事情了。”
李謙宇聞言皺起眉頭,手指輕輕的敲擊著紅木桌面,眼中晦澀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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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青本來今日是要回到衙門,不過因為接了宮中的帖子,倒也不用回去衙門裡,而只需要準備著入宮便好。
收拾停當,跟安奴打了聲招呼,穆青便提著自己準備好的禮物離開了莊王府。
從莊王府到皇宮有不短的距離,不過穆青既不要馬匹也不要軟轎,就這麼直接走了過去,端的閒庭信步,因著出來的晚倒也不是很著急。街上,時不時的會有人認出了他來,穆青也不矯情,大大方方的跟人家打招呼寒暄,看上去親民的很。
等他走到宮門口的時候,正好是午時三刻,日頭正好。
穆青站在宮門口往上頭瞧了瞧,只覺得高高的宮牆看得人眼暈,晃晃腦袋,他臉上端著最平淡溫和的笑意,信步上前,一身水藍色的錦袍長衫分外貼身,腰間的玉帶讓他增色不少,瞧上去便是翩翩少年郎。
門口的守衛是認得他的,雖然穆青此時沒有穿官袍,可是距離狀元遊街的時間過去不久,守衛本來就是需要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