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便直接道:“你便住在這裡,你是本王最親近的朋友,想來別人也不敢說道些什麼。”
一個“最親近”,就讓剛剛還在心裡放狠話的穆青瞬間笑的春暖花開。
李謙宇就看著他,沉默的,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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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子監位於京城的東邊,佔地不小。
這裡除了會收納全大周最優秀的學子,更主要的職責是統領全大周的學院制定教育方針。類似於後世的教育部,這裡會指定出未來一年甚至幾年的主要用書,會針對所有想要從事教育學子的先生的考核和指導,還會負責每三年一次的開科取士。
穆青所擔任的是國子監司業,國子監的二把手,除了國子監祭酒以外,在國子監的事務上有著絕對的權威。
許是為了怕官員們結黨營私,一般同一屆出來的舉子們大多不會被分在同一個部門,換句話說,國子監今天的“新人”就只有穆青一個。
穆青很早就來了,但是他沒有第一時間進去,而是找了個靠近國子監的茶攤坐了下來。
因著天氣冷,他雖然穿著官服但是外面卻披了一件厚厚的披風,把他身上的衣服嚴嚴實實的裹了起來,只露出了腳上的一雙官靴。
在官府旁邊做生意的人基本都是比尋常百姓更多了些眼色的,雖然只是開茶攤,但是掌櫃的的眼睛很是毒辣,一眼就看到了穆青腳上的官靴。
大周朝的官靴雖然長相差異不大,但是在細微處卻有著各自的不同。一二品大員的靴子多是繡著雲紋,用的是金色絲線,這是除了皇室以外唯一可以用到金黃色絲線的地方,以示皇恩御賜。三品到五品的官員所穿的官靴沒有云紋,但是在腳後跟的地方會縫上兩顆翠玉。五品以下的官員則是沒有任何配飾。
茶攤掌櫃的一眼就看到了那兩顆翠玉,眼色一閃,然後就笑眯眯的拿著茶碗和茶壺過來,好似不經意一般的給他倒滿:“這位相公,這天都還沒大亮呢就出來了?倒是辛苦得很。”
穆青並不知道自己的官身已經被看出來,在這個時代對於文人稱呼相公的不少,穆青便笑著接過了茶碗:“都是討生活,掌櫃的出來的也是早啊。”
掌櫃的笑了笑,時間還早沒有別的客人,他便到穆青的面前坐下:“我這是小本生意,賺的就是辛苦錢,相公若是瞧得上我,以後多來坐坐便是。”
穆青點點頭,自然不拒絕,笑著同掌櫃的聊起來。
雖然這位掌櫃的並不是大富大貴,但是往往使這些市井小民知道的要更多一些,再加上茶攤掌櫃知道穆青官位不低有心討好,自然殷勤一些。
穆青問的有心,掌櫃的答得有意,一來二去到是交談甚歡。
就在這時,有一隊人抬著轎子由遠及近而來。那轎子是藍色的頂蓋,看上去並不華麗,只不過卻是四個人抬得轎子,很是平穩快速。
穆青探了探頭,順口問道:“掌櫃的,不知道來者何人?”
掌櫃的只是瞧了一眼便道:“那是國子監的孟博士,他素來來的極早,很是盡心。”
這話顯然是在誇讚了,穆青看了眼那掌櫃的,似乎有些不解:“孟博士?不知道是哪一位呢?”
掌櫃的笑了笑,道:“這位孟博士便是桑羅郡主的駙馬,孟琪孟大人了。”
穆青對這位孟琪駙馬略有耳聞,只知道他是當初那樁舉國震驚的叛國案中孟家的人,因為他與公主有婚約才逃了一死,算起來,他和孟師師還是沾親帶故,在原著中李謙宇上位後多年才宣佈了為這樁冤案平反,只不過到那時孟琪早已經病故。
不過在駙馬中,這位孟琪倒也是與眾不容。一般的駙馬爺都是帶著武職,並不是說他們武藝超群,而是因為大周朝重文輕武,武職大多是閒職,駙馬們也就這麼被閒置了下來。
可是或許是孟大人著實是文采超群,竟是在國子監某了個職位,還做到了博士。國子監博士是正正經經的正五品的職位,掌教三品官員的子嗣和二品官員的孫輩,屬於教育一線的人物,想來是必須要有真才實學才行。
有些好奇的看過去,穆青端著茶碗喝了一口。
而此時那頂小轎子也已經停下,轎頭被壓下,一個穿著墨藍色官府的男人鑽了出來。
初生的陽光播撒在男人身上,他鬢角的白髮有著反光。背脊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