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有些傷胃,他又是貪涼的,若是因為一時貪嘴導致壞了肚子影響考試倒是得不償失了。
用帕子讓穆青淨了手,安奴從懷裡拿出了剛剛取出來的那封信放到了桌上,便回身去切西瓜。
穆青把信拿過來撕開,取出信紙,一張是簡單的問候,另外一張除了開頭的一句話便是一片空白。穆青掏了火摺子在下面烤了烤,之上逐漸浮現出字跡,密密麻麻的。
每個字都很挺拔,帶著風骨,一看便知道是杜羅所書。
穆青有本事寫出來旁人分別不出自己的信件,但是杜羅沒有。他試著練過,但是寫字就像人一般,總會帶出來點什麼。穆青是在上輩子就把書法當做人物來練,這輩子有喜歡研習各個大家筆跡,所以自然與別人不同,而杜羅卻是從小自己練習,寫的字中自然是帶進了自己的東西,模糊不得。
所以他便想了別的法子,雖然麻煩,但也算是好用。
穆青開啟來看,上面所寫的盡是杜羅這些日子探聽出來的事情。杜羅現在已經不聲不響的結識了不少人,雖說沒有真的收什麼門徒,但是卻也能有些訊息來源。穆青自從上次和李謙宇談過以後就去信讓杜羅幫他留意李謙宇的母妃,而杜羅這次所給回的訊息倒是讓穆青著實驚訝了一把。
按著穆青的記憶,李謙宇自小便是被養在劉貴妃名下,而李謙宇登基之後,雖然對待皇后一派如同寒冬一般冷酷無情,秋風掃落葉一樣剷除殆盡,但是對待劉貴妃一派便是如同春風一般溫暖,不僅奉劉貴妃為正宮太后,而且對其族人加官進爵。從來沒有提過李謙宇是不是劉貴妃所出,穆青就自動預設李謙宇是劉貴妃親生。
但是信上卻是說,李謙宇生母姓袁,原是在書閣的女官,後被皇帝寵幸,得封貴人,三年後育有一子,便是六皇子李謙宇。而後一步步往上爬,現在是一宮主位的袁妃娘娘。
而李謙宇,是在袁氏還是貴人時被劉貴妃抱走的,袁氏依靠劉貴妃也是因著李謙宇。
穆青瀏覽一遍之後,就把它用火摺子點了,扔到一旁的銅盆中,看著他燃燒殆盡後便用手邊的茶水潑進去滅了火光。
靠在椅背上,穆青眉頭緊皺,手捏著腰間的血紅暖玉輕輕摩挲。
不知道從何時養成的習慣,他喜歡握著這塊暖玉時候的感覺,這是這個身體母親的遺物,但是摸上去的時候,卻讓穆青似乎有了歸屬一般。
這件事情,是第一次讓他發現原著並不是那麼靠得住。
因為,原著里根本沒有袁妃的影子。
真正的皇宮並不似小說和電視中演的那般,什麼女人都能隨隨便便爬了皇帝的床榻。後宮妃嬪必須要經過層層篩選才可以,每個人的身家底蘊都要查的一清二楚方可送進去充盈後宮。若是皇帝出遊,看上了哪個民間女子,大多是一夜情事罷了,萬沒有帶回去的,若是看上了哪個宮女子,也是要把這名女子送回家裡去,經歷篩選方可再次入宮為妃為嬪。
一般宮中女官大多身份低微,送出去了也不一定能送進來,就算僥倖經過篩選送了進去,後宮美人何其之多,皇帝也不一定可以記住你。
但是李謙宇的母妃袁妃娘娘分明是直接被皇帝相中就辦了事兒,而且事後沒有被拖出去捂嘴溺死,而是被皇帝直接封了貴人,上了玉牒,這就是明晃晃的打了所有後宮女子的一個耳光。當了所有人眼中釘肉中刺的袁氏還能好好地懷上孩子,把李謙宇平平安安的生下來,然後踩了所有世家女子的臉面爬上妃位,這就是本事,這就是能耐。
經歷過各種電視劇洗禮的穆青不難想到,這位袁妃娘娘若不是皇帝真愛,就是宮鬥水平極高,不管哪樣都不會是個好相與的人物。
這樣一個人可以調教出李謙宇這般的人物,倒也不奇怪。
或許是那袁妃本就該早殤,但因著自己這個變數所以沒死,又或許是袁妃過些日子才會殤了,現在還不到時候所以原著沒有記載。穆青並不知道是哪種情況。
抿了抿嘴唇,不管是如何,穆青還是打定主意以後不在李謙宇面前提到他的母妃。
那是個很不好惹的人物,還是遠著些為妙。
這時候安奴已經把西瓜切好了。一整個西瓜去了皮,切成了小塊,用銀籤子把黑色的籽剔出來,放在瓷盤子裡,旁邊放了竹籤子,而後才端來給穆青。
穆青朝他笑笑,然後拿了竹籤子紮起一個西瓜塊放進嘴裡。
果香四溢,清甜的很,穆青很享受的眯起眼睛嘟囔:“安奴你做飯好吃,弄的水果也好吃,早晚我會讓你喂成大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