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豐得知李二鬼子要求起用他頭號大將的訊息時,正在臺北迎接慈禧給他的賞賜,琉球小王子進京朝貢,看起來讓這老孃們兒心情不錯,畢竟現在也不是萬國來朝的時代了,最後一個屬國朝鮮到現在還沒打出結果來,突然間琉球又恢復朝貢,想來沒少人給她歌功頌德。
而且這個黑不溜秋的小王子還很會做人,光禮物送上一大堆,別的不說就那隻一千斤重的巨大銀鳳凰,看著就讓人愛不釋手,雖說這種從西洋流傳過來的叫輕銀的東西和銀子也差不多價錢,但考慮到他們那小國家也沒幾個錢,能獻這麼一份禮已經很難得,尤其是上面還貼滿一塊塊五顏六色,晚上還能發光的寶石,更是看著喜人,她可不知道那東西叫鈾礦石。
所以心情高興之下,慈禧不但封尚寅為琉球王,而且給收復琉球的臺灣鎮總兵楊豐賞了一件黃大褂,封了巴圖魯號,同時還加了官,把原屬於福建陸路提督管轄的臺灣鎮單獨劃出來,設立臺灣陸路提督,以楊豐為提督兼總兵,至於他的艦隊,因為據說是他私人僱傭的洋兵,所以慈禧裝沒看見,要知道如果看見那以後她就掏錢養的,她既然沒看見那自然也就不用掏錢了。
前來封賞的是一個太監,因為來之前作為楊豐投資物件的禮親王世鐸已經提醒過他,這個楊提督不是咱們大清的人,是奧斯曼帝國貴族,據說在那兒也是有封地的,只是因為祖上出自天朝,激於義憤才帶兵來幫忙的,到了那兒對禮節方面擔待點,另外博福斯洋行又單獨送了他兩千兩銀子,所以他對自己宣讀聖旨的時候,周圍跪了一圈就楊大老闆穿一身海盜服杵在那裡的情況,也就乾脆視而不見了。
接了聖旨,把那件黃大褂丟到一邊,把那個公公丟給張權去伺候,楊豐和薛福成談論起劉銘傳的事情。
“劉省三怕是不能去了,他已經告病多年。”薛福成說道。
“他真病還是假病?”楊豐好奇地問道。
“病是真,百戰之餘誰身上還沒點病,但也沒到不能視事的地步,說到底也是心灰意冷,淮軍勢大,朝廷心存嫉妒之人自然少不了,攻擊李中堂太難了,那麼作為僅次於中堂之人,自然就成了眾矢之的。再加上他這個人的確有點恃才傲物,以前朝中還有醇親王做後盾,醇親王死後他已經失去奧援,這個官再做下去恐怕難有好結果,還不如借病急流勇退為好。”薛福成說道。
“聽說他因為那個馬槽和翁師傅反目,所以才遭到翁師傅報復,是不是真的?”楊豐好奇地問道。
“笑談而已,翁叔平也是一介大儒,豈能如此小肚雞腸,再者二人一向交好,那虢季子白盤又是太后賜物,叔平就算喜歡,也斷不會有此事的。”薛福成說道,看那表情也不是真斷不會有此事,估計也是給讀書人留點顏面,說起來做為帝師,這翁師傅也是一面旗幟,同為讀書人的老薛頭自然不好說別的。
看起來這翁師傅好像沒做過什麼好事呀!這貨對於攪了自己買賣的翁同?現在可是有點深惡痛絕了。
“你不是神醫嗎?為何不去給劉省三看看?”薛福成忽然說道。
楊豐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是神醫呀,不過自己是個偽神醫。
“他是什麼病?”這貨立刻問道。
“不太清楚,在臺灣辭官時的理由是頭暈目眩,噁心嘔吐,且一目已盲,估計是受不了這裡的溼熱。”薛福成說道,臺灣的氣候確實很不怎麼樣,要不然楊大老闆也不會更喜歡待在琉球,就連薛福成這裡也都是全靠他給裝的電風扇撐過夏天。
頭暈目眩,噁心嘔吐,還瞎了一隻眼,他要是青光眼,楊神醫可就真沒招了,不過從他後來吐血死這一點上看,主要還應該是心肺毛病,管他呢,給他送一堆頭孢,磺胺去,反正這東西也吃不死人。
他那些所謂出自中國的特效藥,實際上在中國反而沒人買,這一點是歐洲一些別有用心的報紙,詆譭他的主要理由,不過在實實在在的療效面前,這些詆譭基本上都是蒼白無力的。
既然確定下來,楊豐乾脆把艦隊中的一名軍醫派了過去,因為怕劉銘傳不配合,又特意讓張權頂著他爹的招牌,拿著薛福成的親筆信,親自帶著這名軍醫,和一箱青黴素,磺胺,頭孢之類抗生素乘一艘驅逐艦去給劉麻子治病,順便也自己回家看看他老爹,父子交流一下最近的學習心得。
“松島號出船塢了?”這貨剛送走張權就得到一個意外的訊息,這幫日本人工作挺努力呀,原本預計倆月才修好的松島,居然一個月多點就修好了。
“是的,這是一名在長崎的電燈銷售商發回的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