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做一件事情,我承諾破城後不追究你們汀州百姓從賊的罪行。”李雲聰把那個倒黴的使者叫過來說道。
“將軍請吩咐,小人無不從命!”使者驚喜地說道,實際上這時候他已經斷定汀州是非失陷不可了,就憑德大人揮舞四書集註的奇葩行為,這座城市不陷落那簡直就沒天理了,這年頭城破之後哪有不禍害一番的,尤其是聽說這幫人在倭國可是都喜歡洗城的,這陣子他一直在為這個問題揪心。
“其實也沒什麼,一點小事而已!”李雲聰笑眯眯地摟著他肩膀耳語一番,使者先是意外了一下,然後用力點了點頭,緊接著返回了汀州城。
“什麼?他們肯降?”幸福來得是如此突然,以至於德大人都從藤椅上跳了起來。
“正是如此,大人原來那敵將早有棄暗投明之心,此番得大人曉諭,就如醍醐灌頂般,另外他也頗讀詩書,雖然為楊逆裹挾,終歸是知道順逆的,且據他所說在楊逆手下為其黨羽的,所求無非錢財而已。此前徵日之戰中,所獲已經甚多,縱然普通士兵也得銀千兩,多少已心滿意足,正想得個機會脫離逆賊回家享福,而其家多在鎮竿,以逆黨身份怎敢回家?若大人能保證朝廷不再追究他們從逆之罪,此輩皆願隨大人南下福州擒拿楊逆。”使者笑著說道。
“哈哈,原來如此,爾回去曉諭其眾,本官在此立誓,若之後朝廷再有追究,當以死相謝!”德治一臉莊嚴地說道,他現在真有天上掉餡餅的感覺,要是這些逆賊直接說歸降,他倒是還不至於這樣相信,可是有了後面的解釋那就完全合理了。尼瑪,人人都有一千兩銀子,誰還願意過這種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兒,說實話就現在的行情。一千兩銀子買個不大不小的官都足夠了。
他當然不知道那些人還得為了他們在國外留學的孩子和澳大利亞的土地,跟一千兩銀子比起來那才是真正有吸引力的,要不然楊大總督絲毫不擔心那些老兵的戰鬥*,至於臺灣和福建,浙江本地新兵,這段時間天天反滿教育,再加上高薪誘導,還有家鄉日新月異的變化給蠱惑得早不知道朝廷是什麼東西了。
為了表示自己誓言的有效性,德大人還親自寫下了保證書,不但按上官印還按上了自己手印。完事後在周圍一片歌功頌德中交給了使者,說起來連他自己都有些飄飄然,僅憑大義便曉諭一萬多賊軍翻然悔悟,這叫什麼?當世…
他還真想不出歷史上哪個名將有如此功績,實際上德大人的學識也不是很淵博。他之所以喜歡拽文主要因為他的進士是走後門搞到的,所以在這方面有自卑心理。
總之帶著加官進爵,青史留名的喜悅他把使者送出城去,很快對方又回來告訴他賊將得到他的保證後感激涕零,準備進城向其投降。
“哈哈,理應本官出去迎接一下。”德治笑著說道,這下子最後一點懷疑也沒有了。
“賊將說了。大人身份尊貴,出迎可是折殺他們了,再者上萬人馬難免人心不齊,萬一其中有個包藏禍心的傷害大人,他可就是萬死莫贖了,故由其帶領手下主要將領先進城拜見大人。然後再慢慢處理手下,另外他還給大人準備了一批禮物,算是對大人為其奔走的感謝,事成之後還有更多。”使者說道。
“那既然如此,本官就不客氣了。來人哪,在州衙準備好酒宴,本官要與一干義士開懷痛飲!德治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這不是餡餅直接就是金餅砸頭上,你說自己運氣怎麼就這麼好呢!他可不知道金餅掉腦袋上是會砸死人的。
又過了一段時間,就看見敵軍中走出十幾個騎著馬的人來,中間還有一輛馬車,應該是不知道在哪兒徵用的廂式馬車,看情況裝了不少東西,這些人先是下馬衝城上做了個揖,然後才重新上馬趕著馬車向城門走去,德治趕緊讓人放下吊橋開啟城門,然後就看見這些人一邊揮手致意一邊過了吊橋。
城門洞裡負責歡迎的都司眼看著人走過了吊橋,最前面是那輛馬車,後面騎在馬上的人一半在吊橋上,一半在城門前,為首的一個軍官模樣的還朝他拱手呢!都司忙也拱手,可就這時候突然看見馬車上那名車伕一翻身跳了下來,隨手砍斷車轅上的繩索,緊接著還沒等他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跟只受驚的兔子般躥到為首那傢伙馬前,拉著他的手跳上了馬,而這時候那些後面的騎手也幾乎同時掉轉馬頭,車廂裡面又躥出一個來跳上另一名騎手的馬背,十幾騎飛一般跑過了吊橋,跟後面有火燒一樣拼命向遠處跑去。
“呃?“那名都司都傻了,這是什麼情況?
他周圍的人也傻了,一個個莫名其妙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