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日本人民秣兵利馬準備著和入侵自己家園的露西亞惡魔決一死戰的時候,他們眼中的另一個惡魔卻正在馬尾接收他們的海軍,楊大總督拄著自己的鈦合金手杖,背襯著夕陽的滿臉笑容站在岸邊看著遠處駛來的聯合艦隊,旁邊還跟著一堆給他捧場的,然而等松島四艦在四艘驅逐艦監視下駛近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其實沒賺多大便宜。
因為這四艘巡洋艦個個帶傷,尤其是旗艦松島號,差不多一半火炮都沒了,浪速號船體上還有一個大窟窿,高千穗也是傷痕累累,倒是那艘日本自產的機帆混合動力巡洋艦高雄號居然還毫髮無損。
“瑪的,這些小日本破罐子破摔了,居然也不知道修修。”楊大總督一臉鬱悶地說道,他也不想想日本人現在哪還有錢修它們?連骨頭都快被他和那些餓狼敲碎吃了,有修船的錢還不如多買點步槍呢!
“楊大人,這可不行,您不能把這樣一堆破爛塞給我們,我們可是給了錢的。”他身旁的湘軍老將陳湜一看這情況急忙說道,他是奉劉坤一的命令前來接收的,這樣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誰會拒絕,一聽說有兩艘四千噸級巡洋艦的便宜可撈那還不得趕緊的。
“知道,知道!兩百萬兩銀子買兩艘四千噸的防護巡洋艦還這麼多事!”楊豐很不耐煩地說道,他發現這人是越老越摳,堂堂一個兩江總督,那也是中興名臣,居然為了五十萬兩銀子,跟自己拿電報討價還價了一上午,要知道日本人為了買這兩艘軍艦可是花了五十多萬英鎊,他這時候才注意到,定鎮當年德國人的確很優惠,戰列艦賣出了防護巡洋艦的價格。
“楊大人。我們劉制臺可不像您和李中堂那麼有錢,這兩百萬兩銀子可都是江蘇父老從牙縫裡摳出來的,那是萬萬不能馬虎的。”陳湜笑著說道,他們的確撿了個大便宜。松島造價三十五萬英鎊,浪速造價二十一萬英鎊,按照現在的銀價那也得三百萬兩銀子,現在兩百萬就到手了,雖然是舊船但也夠便宜,更何況現在買新的,三百萬是肯定買不到。
“誰讓你們不會賺錢的?就知道在國內刮老百姓,你們得學著去搶外面的然後拿來補貼國內的,老是靠搜刮國內的便宜洋人那豈不是成笑話了?回去把兵練好,下次再有發財的機會。帶著你們一起去玩,不過咱們這邊也說開了,江西的事你們劉制臺可得擔待著點。”楊豐說道。
“江西?您說得是追剿亂黨啊?我們兩江來不及派兵,您標下兄弟代勞正應該感謝才對。”陳湜說道,劉坤一才懶得管江西的事情呢。說起來他看德壽不順眼也不是一天了,巴不得楊豐趕緊把那傢伙弄死,到時候朝廷再派人過去當巡撫肯定就沒有敢的,然後他就可以把湘軍的人塞過去,多好的事啊!
有這話楊豐就放心了,因為道路不好走,他的那些人證物證剛剛送來。而這時候李雲聰實際上已經拿下了瑞金,正兵分兩路進攻寧都和贛州呢!他的這種越界打擊行為讓慈禧如獲至寶,目前又是聖旨切責,又是嚴令撤退,總之就是讓各方勢力看清這個傢伙狼子野心的本來面目是多麼的令人髮指,甚至還給劉坤一下令。要他派他那個剛整編起來的湘軍鎮進江西驅逐呢!
當然像劉坤一這樣的朝廷忠臣是肯定不能抗旨不尊的,就是出兵的速度慢了點,預計兩個月以後能到達南昌,話說幾百里路能走兩個月也的確難為他了。
松島四艦在領航船指揮下緩緩駛入了馬尾船廠的船塢,停穩以後那些日本水兵一個個臉上帶著屈辱和悲痛走下舷梯。就這樣永遠告別了自己的戰艦,甚至還有些感情比較充沛的都趴在那裡哭了,看得楊豐也是一點小小噓噓。
就在這時候海風中忽然送來一陣悲慼的歌聲,恍如一個被拋棄的怨婦那哀婉的呻吟,搞得楊豐都有種鬼氣森森的感覺,他很快就發現歌聲是從松島號上傳來的,正在那裡莫名其妙呢,就看見一個五十左右的老傢伙,邁著兩條小短腿,一邊撫摸著護欄,一邊低頭吟唱著走出來,穿一套非常華麗的藍色禮服,上面綴滿綬帶和各種各樣的勳章,讓人看著就不禁心生敬意,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稍微年輕些的,也是一樣華麗的軍服。
“這傢伙誰呀,日本人怎麼把個瘋子放船上?”楊豐很惡意地問道。
“日本聯合艦隊司令伊東佑亨,後面應該是松島號艦長日高壯之丞。”朗威理一副肅然起敬的表情看著一邊唱歌,一邊在甲板上跪下做切腹前準備工作的伊東司令官說道。
話說都到這種地步,伊東司令官的確除了切腹也沒別的選擇了,他不但徹底輸掉了戰爭,而且還得屈辱地把自己的軍艦給敵人送上門,作為一個軍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