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兒,難道還怕了那些假洋鬼子們?”載振理直氣壯地說。
旁邊的顧問桂太郎好懸沒笑出來,不過一看奕匡那凌厲的眼神,也沒敢多說什麼,反正自己就是個來賺工資,既然他們願意送死那就隨他們去好了,如果照載振這樣計劃 ,估計前鋒是一個也回不來的,那時候他就該老實了。
他知道這個計劃等於自殺,可善耆那些人懂個屁,他們老祖宗那點智慧也不過是羅貫中編的,等傳到他們這兒,天天戲曲聽著滿腦子都是大旗一揮掩殺過去,然後敵軍就敗了,他們知道一萬多人從擁擠的城門裡面塞出去需要多長時間嗎?
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載振就開始軍事佈置了,把那些平日跟他不對付的將領全編到了前鋒裡面,這時候那些人也看出不對了,善耆陰沉著臉問道:“大帥,此等佈置是否過於混亂了,若是整建出擊至少互相熟悉一些,如今各部拼湊起來恐怕配合上有些生疏。”
“不,不,這前鋒必須都是敢戰之輩,諸位之勇本帥那是非常熟悉的,故此特意將你們集合到一起,這樣才能形成最強之力量。”載振說道。
他既然這麼說 ,善耆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了,總不能說自己不夠勇敢吧?就這樣大軍佈置妥當然後到夜晚開啟了城門準備殺將出去,當然善耆不知道的是,就在這之前,一名載振的親信,早就從另一邊城門溜出去,然後快馬加鞭跑到陳忠那裡報信去了。
一聽這個訊息倒是把陳忠給逗樂了。
“你不是騙我的吧?”他很好奇地問道。
“將軍明鑑,小人是萬萬不敢欺騙您的,我家王爺說了,前鋒都是對太后死忠之人,這些人留在軍中肯定生變,既然這樣就只好請大人幫忙除掉了。”信使趕緊陪著笑臉說道。
“那本帥就姑且信你一回。”陳忠點了點頭說道,說完之後自己在那裡看書不管他了。
“大人不需要早做安排嗎?”信使小心翼翼地說。
“安排?安排什麼?你就是不報信他們來了也是送死!”陳忠很好笑地說,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玩砍營這種東西,他決定拿這幫傻瓜練練兵也挺不錯,要不然還遇不上這種好機會呢!
可憐的善耆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賣了,他率領著手下三千精銳花了十幾分鍾才從城門衝出,一個個都是白色斗篷,除了步槍之外渾身插滿手榴彈,然後背上插一把鬼頭刀,看上去也煞是威風,在雪地上密密麻麻站成一片,在漫天飛雪中一片肅殺。
這時候善耆還特意回頭看了看後面,發現載振的確帶著大隊人馬緊隨其後,這才算是放了心,他當然明白載振這次有坑他的意思,換他肯定也會這麼做的,勾心鬥角世家出來的誰還不知道誰呀,只是不知道坑得那麼狠而已。
大片的雪花正在頭頂紛紛揚揚地灑落,萬籟俱寂中只有雪落的刷刷聲,吸一口清寒的口氣,身披白色斗篷的善耆看著遠處忠勇軍軍營的燈光,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豪情來。
此戰之後說不定北京的說書藝人口中,也會出現一個善耆雪中奮短兵的傳奇,就如那三國演義中的丁奉一般,那時候載振那點事算個屁,這才是真正的將軍該乾的,偷雞摸狗般弄回一匹馬來算什麼本事?在敵營中殺個血染徵袍方顯男兒本色。
說起來他對載振那些事蹟的真假一直很有懷疑,就他對這傢伙的瞭解這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點,再說上一次失蹤返回的貴族軍官都是他們家人花錢買回來的,這一點他多少也知道的,他們能買回來恐怕這載振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楊豐那邊自己承認的損失卻也是真的,所以才讓他有點不太明白。
“主子?”旁邊的戈什哈看著發愣的主子忙小心地提醒道。
善耆這才回過神來,學著那戲臺上的趙子龍一甩斗篷,左手槍右手刀低聲喝道:“滿州好男兒們,隨本將殺敵去也!”
說完把頭一低,矮著身子向前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