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壽山痛苦地看著他最後的希望也化為泡影了,那些可憐的科爾沁騎兵們,正像狗一樣被tusha,狂奔的戰馬就彷彿被瞬間斬斷雙腿般成片地倒下,巨大的慣性帶著它們的身體在雪地上翻滾,混亂的哀鳴聲響徹原野,後面的騎兵們卻依然在英勇地前赴後繼,就像他們的父輩三十年前所做的那樣,希望自己的彎刀能夠延續成吉思汗時代的輝煌。
當然他們的也如三十年前在八里橋一樣屍橫遍野。
這一幕袁壽山都已經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他無限悲涼地長嘆一聲,跪倒在地向著北京城方向莊嚴地磕了三個頭,然後站起身拔出佩刀,放到了自己脖子上,但就在這時候卻被身旁的親兵一把抱住了。
“大帥,萬萬不可啊!”親兵眼含熱淚地哭求著。
“放開,本帥有負太后重託,自當以死謝罪!”袁壽山怒喝道。
“大帥,咱們降了吧,想那廢帝終究也是太祖太宗子孫,這天下終究還是咱大清的。”親兵死死抱住他哀求道,然後就聽見砰得一聲腦袋立刻歪到了一邊。
袁壽山一腳踹開被斃了的親兵,大義凜然地說:“我袁佳氏七代大清忠良,豈能與那逆賊為伍!”
這話說完他毫不猶豫地在自己脖子上拉了一道,隨著一腔熱血噴出,死屍重重地栽倒在地上。
就在他倒下的時候,最後一名科爾沁騎兵正像傻子一樣站在堆積如山的死屍中,用夢遊一樣的目光茫然地看著前方,此時前方的清軍陣地已經被土黃色的人潮徹底淹沒,在遠處的薊運河上,忠勇軍的騎兵正源源不斷地趟過河道,這些騎著阿拉伯馬的傢伙,是專門用來追殺清軍潰兵的,他們手中高高揚起的馬刀在灰色的天幕下。反射著凜冽的寒光。
兩千名精銳騎兵瞬間衝出了河岸,如風一般在死屍堆積的戰場兩側席捲而過,在那名科爾沁騎兵羨慕的注視下揚長而去,很快遠處就傳來了一陣陣絕望的慘叫聲。這時候那些潰兵根本沒跑出多遠,一望無際的曠野中,這些絕大多數連武器都丟了的傢伙,面對騎兵手中的屠刀結局已經不需要考慮了。
袁壽山苦心經營的薊運河防線就這樣在一個上午被突破了,對岸的陳忠看著這一幕心滿意足地向楊豐發去了電報,這時候鎮南王殿下正趴在討逆軍總司令部的窗子上,舉著超大號的高倍望遠鏡偷窺不遠處的行宮呢,這座新建成的三層小樓離縣衙不到一百米遠,其實不用望遠鏡也是可以看見的。
對於戰勝的捷報他並沒怎麼太在意,陳忠要是打輸了那才是天方夜譚呢。他現在最關心的是皇帝陛下的客人,這段時間光緒的行宮可是門庭若市,各方勢力的代表,慕名而來的忠臣義士都絡繹不絕,甚至還有外國使者跑來觀察情況的。反正每天都是賓客盈門。
不過今天這個客人很顯然有點獨特,正在跟康有為邊走邊說話的,是一個穿著長袍馬褂,甚至還拖著辮子的中年洋鬼子,洋鬼子不稀奇,可是這種打扮就很不常見了。
“問問行宮保衛處,這個老洋鬼子是哪兒來的?”他隨口對身旁的參謀說道。參謀趕緊把電話打過去,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李提摩太?”這個名字讓楊豐眼前一亮,美英中日聯邦啊,怎麼把這傢伙給忘了,雖然他的理想就是一個純粹的笑話,但對這個維新派的精神領袖還是得小心為妙。主要是他背後的影子不好對付。
“瑪的,這幫共濟會的爪子伸得也太長了,居然敢伸到本王的小狗狗頭上,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給我派人盯緊了這個老傢伙。有什麼異常舉動立刻彙報。”鎮南王惡狠狠地說道。
不過李提摩太的出現,倒是讓楊豐想到了一個渲染美國威脅論的好辦法,也就是後世那些五花八門的共濟會陰謀,實際上這時候俄國人已經在做了,只不過他們的力度太小了,而且手段太過於單調,如果換成自己效果肯定就好多了,像自己這樣一個虔誠的天主教徒,教皇陛下的私人密友,怎麼可能容忍這些野狐禪們胡作非為,當然這事也必須找個替死鬼來幹,畢竟他在歐美的生意夥伴中有很多也是共濟會成員,所以不能讓這些傢伙知道自己在搞他們,這個替死鬼沒有比尼古拉更合適的了。
就在他研究新的陰謀時,袁壽山兵敗身死的訊息已經傳到了北京城,對於這個噩耗,老佛爺也只能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看著面前那些如喪考妣的王公大臣們厲聲喝道:“都慌什麼,這天還沒塌下來呢!大清朝就只有一個能打的嗎?沒了袁壽山咱們還有載振!”
她這話一說,那些王公大臣才想起他們還有一個少年英雄來,這段時間載振可是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