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有點彆扭,畢竟這是北洋水師呀,沒毀在日本人手裡,總不能毀在自己手裡吧?
“現在的北洋水師各艦艦長都是誰?”他問朗威理,這傢伙的合同快到期了,雖然楊豐還想再籤兩年,但英國海軍不同意,畢竟他們也缺這種實戰經驗豐富的將領,所以現在像這種出海作戰的任務,已經交給劉步蟾來負責。
“北洋水師提督鐵良,副提督兼定遠號管帶薩鎮冰,鎮遠號管帶何品璋,來遠號管帶謝葆璋,平遠號管帶黃鳴球,開遠號管帶智利人薩拉斯,逐遠號管帶庫克。”朗威理說道。
“這不還一樣全是福建人嗎?”楊豐一臉好笑地說道,福建是他的地盤,慈禧用一幫閩籍將領跟他還打個屁。
“楊,如果不用福建人,北洋水師的軍官會少三分之二的,那樣他們連船都開不出來。”朗威理聳聳肩說道。
“通知劉步蟾,讓他趕緊去勸勸他那些老鄉,就說我楊豐說的,把船上朝廷派去的監軍全扣下,然後把艦隊開往福州,以後這邊的事情他們就不用管了,至於那兩艘智利人駕駛的,他們愛打就打吧!”楊豐說道。
實際上不用等他命令,率領艦隊開過去跟北洋水師對峙的劉步蟾已經在這麼做了,而且明確告訴他們楊大總督這一次是幫皇上的,這種朝廷內部鬥爭的事情海軍沒必要介入,現在他們把船都開到福州去,如果皇上勝了算他們一功,如果皇上敗了大不了以後楊豐養他們。
這樣的話一說,薩鎮冰幾個還打個屁,海面上正擺出陣勢的定鎮來平四遠全部掉頭返航,在開遠號上的鐵良,氣得看著這幫傢伙直接破口大罵,可惜的是罵也沒用,薩鎮冰幾個又不傻,這要是外敵入侵我們拼也就拼了,人家娘倆打仗咱們摻和個屁,更何況這仗打起來必敗無疑,中日戰爭戰功赫赫的四艦被自己同胞打沉,那一輩子別指望抬起頭了,更何況楊豐還給他們留出了足夠退路。
這四艘軍艦直接返回劉公島,然後在這兒把家眷接走,開著船南下福建去了,雖然氣急敗壞的鐵良發電報要威海基地的守軍扣押他們,但這時候誰都明白,帝后開戰勝負難料,而且光緒弄不好還有極大勝算,誰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冒險下注,再說都是幾十年的老交情,扣人家眷算什麼事兒,所以說威海衛的守軍很乾脆地視而不見了。
薩鎮冰等人走後,海上實際就剩下了開遠跟逐遠,另外還有幾艘小炮艦和魚雷艇什麼的,不過這些傢伙雖然沒走但卻躲得遠遠的,恐怕真打起來也是準備在一邊看熱鬧的。真正跟劉步蟾對峙的,只有開遠和逐遠兩艘巡洋艦,望著前方一邊打著旗語要自己投降,一邊不懷好意地從三面圍上來的十幾艘軍艦,鐵良和薩拉斯這時候也傻了眼。
“提督大人,他們已經發出最後通牒了,如果我們再不投降,他們就會開火的。”薩拉斯一臉凝重地對鐵良說道,他絲毫不擔心自己會有什麼危險,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他已經非常瞭解自己身邊的這位司令官,鐵大人是不會做出不理智選擇的。
鐵良艱難地嚥了口唾沫,這時候委實難以抉擇,如果不投降死路一條,如果投降了,好像很對不起榮祿和太后,他這個人有時候在內心深處還是有一點點英雄情節的,要不然原本歷史上辛亥年他也不可能勇敢地困守南京城,不過現在這情況,如果自己戰死了,那說不定還是個什麼結局呢,弄不好就得變成奸臣或者逆黨,既然這樣幹嘛非得賠上一條命呢?
“你問問他們,咱們撤回劉公島以後不出來了行不行?”他還抱著一絲奢望對薩拉斯說道。
他的要求很快就得到了答覆:“不行,要麼投降,要麼擊沉。”
“好吧,咱們投降。”鐵良哭喪著臉無可奈何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