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人殘忍地將越南王室幾乎滅族的訊息,經過了各國記者的大肆渲染以後,就在第二天早晨中國護僑軍主力進入順化城的時候,已經開始在全世界範圍內擴散。
不得不說這對法國人一向津津自詡的自由民主發源地的形象是一個沉重打擊,列強雖然滅國無數,但像這樣惡劣的行為真還做得不多,絕大多數情況下對於反抗自己的小君主都是流放了事,就算殺掉也都得借別人手,而且更不會連人家族人一塊兒殺,可法國人這次是滅族性質,尤其是人民電臺記者現場採訪的王妃陛下血淚控訴,他們甚至連婦孺和嬰兒都不放過,如果不是衛兵趕到甚至剛剛不到兩個月的王儲就被他們槍殺了。
這就的確很過分了,尤其是在那些正義感強烈的人看來,這簡直就可以說十惡不赦了。
“我簡直無法相信,這樣的暴行竟然出自我一直非常尊敬的貴*人之手,天哪,難道他們是一群野獸嗎?在一個早已經步入文明的時代裡,居然會出現有組織的對婦孺的屠殺,對一個王族的滅族,而施暴者竟然是一個曾經孕育了伏爾泰,盧梭,雨果這些人類文明的燈塔的法蘭西共和國,這簡直讓人有一種世界崩塌的感覺。
越南的中國同文同種,越族本身就是漢族的一個分支,就如同兄弟一般,從內心講我也是把越南國王當兄弟看待的。雖然礙於當年你們和前朝簽訂的條約,我把保護這位兄弟的義務讓給了你們,因為我覺得法蘭西共和國是現代自由文明的起源。你們保護越南和我來保護自己的兄弟沒什麼區別,可是你看看你們都幹了什麼?
你們居然殺了他,而且還差一點殺了他唯一的後代,這是我絕對無法容忍的。
公使閣下,我在這裡以中國皇帝身份通知您,通知法蘭西共和國,中國將不再承認法國對越南的宗主權。至於未來越南的地位,將由越南王室和人民自己決定。但從這一刻起,在我眼中,越南就是一個獨立的國家。”北京的皇宮內,楊皇帝憤怒地對著畢盛吼道。
“陛下!”畢盛還想說什麼。卻看見楊豐將手一擺很不耐煩地說道:“公使閣下,我不是請您來辯論的,我是讓您來正式通知您我的決定的,好了,送客!”
說完這貨擺出帝王威嚴撇下畢盛離開了。
剩下畢盛在那裡傻了眼,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變成這個結果,實際上對於越南發生的情況他也不是很清楚,雖然杜美髮來的電報聲稱順化的法軍絕對沒有攻入王城,實際上現在已經被越軍打敗並且退到城北。靠中國護僑軍的干涉才避免了全軍覆沒。但像這樣影響巨大的惡行,恐怕就算幹了,杜美現在也不會承認。這一點畢盛心裡還是有數的,無論越南王宮倖存者還是遭遇那支部隊的英國商人,都明確指出絕對是法軍,阮福昭身上所中子彈也是勒貝爾步槍的,這種步槍在亞洲除了法軍,幾乎就沒有人用。連越南法國僑民都喜歡使用中國產的博福斯步槍。
他可不知道那些槍都是從南美洲運來的。
無論哪方面的證據都在指向法軍,而且法軍在正面攻不破越軍防線從背後偷襲也完全合情合理。法軍在前方死傷過千,那些憤怒計程車兵殺進王宮後大開殺戒也很正常,說實話,這時候連畢盛都幾乎確定是自己人乾的了。
“公使閣下,不得不說這一次貴*隊做得的確有些過分了,您大概還不是很清楚越南同我國的淵源,現在的越族本身就是古代從中國遷徙過去的,幾千年來絕大多數時間裡都是我國的一部分,剩下時間也都是受我國皇帝冊封的藩王,所以陛下對越南的感情就像對朝鮮一樣,雖然因為一八八五年的條約,他沒有對貴國同越南的關係進行干涉,但對越南的感情是沒有變的,你們這樣做實在太傷他心了。”旁邊袁世凱很是感慨地嘆了口氣說道。
“侍從長閣下,杜美總督已經向鄙人證實,越南國王之死跟我*隊絕對沒有任何關係。”畢盛忙說道。
“公使閣下,您說這話就沒意思了,所有人證,物證都很清楚地證明是貴*隊所為,難道越南王妃和整個王宮裡的倖存者都在說假話?那些遭遇貴*隊的英國人也在說假話?有些事情做了就得承認,這才是一個大國應有的態度。”袁世凱有些不屑地說。
畢盛也說不出話來了。
何止他說不出話來,就是法國政府也在整個歐洲,甚至還包括本國輿論的聲討中啞口無言,這地沒法洗,儘管杜美髮誓賭咒絕對不是法軍乾的,可光說沒用,所有證據都證明是法軍乾的,整個世界都確信是法軍乾的,甚至就連法國政府內部,其實絕大多數人也都相信是法軍乾的,這地還怎麼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