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一句志願軍就把一切都抹乾淨了,畢盛發現這時候好像都喜歡玩志願軍,德國人在南非是志願軍,至今還在和英國人決戰比勒陀利亞呢!現在中國人也是志願軍,他真想問一句志願軍了不起啊,志願軍就可以不負責任啊?
不過他也知道人家能給自己個解釋就已經很不錯了,說白了雙方已經進入準戰爭狀態,中國海軍都封鎖越南港口了,現在沒公開參戰無非就是為了那點形象問題而已,真要豁出去拉下臉直接登陸西貢,法國也只能在一旁瞪著眼睛畫圈圈。
事實上包括他在內,法國政府上下是真不想和中國開戰,倒不是說怕了中國,雖然這些年中國實力突飛猛進,但真要全力以赴,他還真就不信法國會輸給中國,可問題是法國沒法全力以赴,歐洲一大票餓狼盯著呢,非洲還有龐大的殖民地需要看著,法國能抽出三分之一的力量來亞洲就已經很不錯了,即便是再樂觀的法國人,也不認為三分之一個法國能打過中國,這又不是一八八四年,隨隨便便來一支艦隊就能在中國沿海耀武揚威,再說就是那時候也沒真正耀武揚威成功。
可問題是不打同樣不行,面子還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丟掉越南,也就意味著法國被逐出亞洲了,雖然還有高棉和寮國,但那兩個地方沒有任何價值。
抗議無果的畢盛只好回去報告了。志願軍這個詞差點把杜美鼻子氣歪了,現在對面的大炮已經開始炮轟北岸的要塞了,一零五加農炮已經確定無疑。這種中國陸軍師屬制式火炮的出現,足以證明對面是中國陸軍無疑,越南人就算買了重炮,難道連炮兵也買呀,別說一零五炮,就是給個五七炮他們都不一定能會玩。
可是人家既然說是志願軍了,他這裡也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大炮在自己的大炮射程外蹂躪那座要塞,好在這座要塞還是很結實的。這座新建成一年的要塞是他把總督府搬到河內後的最重要工作。畢竟誰都明白野心會隨著實力增長,中國人不可能不打越南的主意,必須做到有備無患,所以在河內的防禦上下足了力氣。這座要塞用堅固的鋼筋混凝土建造。厚厚的外牆縱然是一零五炮距離遠了也很難打穿,現在儘管已經承受了上千發炮彈打擊,但依舊巍然屹立。
越南人在蘇瀝江上游架起了一座浮橋,源源不斷渡過蘇瀝江然後向要塞發起進攻,雖然有重炮掩護,但這些缺乏作戰經驗的猴子們,還是前赴後繼地倒在了機槍和哈乞開斯轉管炮下,要塞東邊的開闊地上,數千具越南人的屍體綿延鋪開。就連青草看著都是紅色的,杜美頭一次發現這些越南人也會如此英勇。
他不知道的是,從順化過來的欽差已經到了。而且帶來了一大摞委任狀,從黃花探開始到下面那些小軍閥們,官職,爵位兩樣都不缺,而且這都是貨真價實的官位,黃花探甚至被封了公爵。北圻總督,安世公。莫大的榮寵搞得他和手下小軍閥們一個個正是熱血沸騰的時候。更何況欽差還帶來了大批賞銀,阮善述從人民銀行貸了五百萬銀元,拿出一百萬賞賜給這些人,搞得那些普通士兵都趴在地上高呼皇恩浩蕩,打起仗來可以說悍不畏死。
而且隨著河內之戰開始,紅河以南的越軍也開始行動起來,安南或者說中圻地區,法軍只控制著峴港,其他各地都已經放棄,甚至就連鐵路都沒有能力保護。
實際上這條溝通越南南北的交通大動脈已經算作廢,這條鐵路必須經過順化,按照當初的停火協議越軍和法軍在城內的確不準交火,而且其他國家包括法軍在內沒有越南國王允許也不準進城,可以出城,但法國人出去了就不準回來,越南人可沒這限制,陳虎早就帶著人出去把香河的鐵路橋給炸了。再加上沿海被封鎖,北圻的杜美總督和他的部下實際上供應已經完全被切斷,只能依靠以前儲備的彈藥物資作戰,好在這兩地儲備還是很充足的,足夠支撐一年以上。
這樣一來就等於出現了無數權力真空區,原本這些地方反法和護法的越南人,一些沒有撤走的法國僑民,甚至一些土匪山大王紛紛割據,可自從中國海軍封鎖沿海以後,絕大多數都跑到王室這邊來了,畢竟即便是以他們的孤陋寡聞,也知道這時候在東方,中國才是老大,既然老大在幫國王,那麼勝利者最後是誰,這就不難看清了。
阮善述在陳虎授意下同樣封給這些傢伙官爵,然後調他們北上進攻河內,而且開出了條件打下河內以後,隨便他們怎麼玩,城裡法國人的財產都是他們的賞賜,這樣一來各路軍閥在名利的雙重誘惑下紛紛奔赴河內前線,準備去為他們的獨立與自由慷慨赴死。
至此越南戰火已經全面點燃,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