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噸銻恩銻的爆炸威力是什麼樣子?反正十幾公里外的楊皇帝看來比起他當年引爆的小蘑菇也不遑多讓。
就看見華茲沃斯堡旁邊一個巨大的火團彷彿地底的炎魔般瞬間將那艘三千噸的商船撐開,解體的船身以肉眼勉強可辯的速度飛向四周,火光推著破碎的鋼板,像死神的鐮刀般橫掃一切,碼頭上的美軍士兵飛了,碼頭也變成碎塊飛了,周圍那些準備堵塞航道的商船也像玩具般飛了,一切都在這恐怖的衝擊下飛了起來,甚至就連海水都如同海嘯的巨浪般向外擴散,幾乎在瞬間這爆炸的火焰就撞上了離碼頭不足五十米的華茲沃斯堡。
這座梯形三面城堡,就像被一個頑劣的兒童踹了一腳的沙雕般變成無數碎塊噴了出去,緊接著整個要塞位置完全消失在了火光中,然後火光終於停止了腳步,但爆炸的衝擊波卻依然在以恐怖的速度擴張,就像神靈的巨手般橫掃四周的一切,就連兩百米外的兩艘驅逐艦都橫著推了出去,它們旁邊三艘魚雷艇甚至都被衝擊撞成了碎片飛了起來。
至於岸防的魚雷陣地,在瞬間就從地面上抹平了 。
“我覺得我們用的炸藥好像有點多了。”小毛奇看著遠處被爆炸激起高達十幾米的浪濤,小臉刷白地說道,這時候那怒濤已經吞噬了逃出去快一公里的海因茨少校和他們的小艇,同時正在以暴虐的威力吞噬海面上的一切。
到這時候爆炸聲才剛剛傳來。
小毛奇說完這話,立刻很沒意氣地鑽進鸚鵡螺號的船艙,楊皇帝立刻清醒過來,以比他還快的速度衝進去,一把推開還沒清醒過來的袁世凱,然後直接鑽進他那間專門用來跟嬪妃們快活的海綿房,還好跟在後面的小毛奇順手將大頭哥拽了進去。
腓特烈三世號上的塞韋拉也被楊皇帝搞出的這頭怪獸嚇得臉都白了。
“向南,快向南全速前進!”他一把推開身旁被嚇傻了的提爾皮次。緊接著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好在這時候所有戰艦為了避開華茲沃斯堡岸防炮射程,都在紐約灣入口外面,那些艦長都是老油條了,一看這場面不用他說。也都轉舵向著桑迪胡克半島南部全速逃離,楊皇帝的鸚鵡螺號更是把速度都飆到了極限,終於搶在那片如牆般湧來的怒濤到達前躲過了正面衝擊。
當然只是躲過了正面衝擊,那怒濤很輕易地淹沒了桑迪胡克半島和洛克威半島,然後在廣闊的外海擴散,不過這時候威力已經大幅減弱,對於艦隊造成的衝擊勉強還可以接受,只是有十幾艘驅逐艦因為體型太小,對沖擊的反應格外強烈,所以造成了上百名船員死傷。
“瑪的。失誤,失誤!”從自己的yin窩爬出來的楊皇帝,看著海上一片狼藉的艦隊,滿臉尷尬地說道。
“一點意外而已,戰爭總會有意外的。不過陛下,我們現在好像多了一個麻煩,您想過沒有,那些水雷這時候肯定已經不再原來位置上了。”小毛奇指著桑迪胡克半島的沙灘上,一枚突然多出來的水雷說道。
“呃?!”這個問題楊皇帝還真沒想到,實際上現在不但下紐約灣美軍的防禦不用考慮了,就連上紐約灣都慘遭橫禍。被狹窄的納羅斯水道束縛的怒濤,就像一頭暴虐的怪獸般橫掃沿途的一切,對面的漢密爾頓堡直接被怒濤吞沒,現在還在往外控水呢,俄軍正在趁機佔領這座要塞。
上紐約灣周圍所有要塞全部進水,甚至剛剛奪取布魯克林大橋的德軍都慘遭波及。十幾名正在橋下拆除炸藥的工兵被突然湧來的海潮捲走。
不過水雷的問題的確很嚴重,因為現在誰也不知道原來那些水雷現在在什麼地方,那些都是錨雷,肯定無法承受如此猛烈的海浪衝擊,移位是絕對的。甚至連從錨索上脫落的都有,一艘驅逐艦正在炮擊海面上一顆漂浮的水雷。
這個問題塞韋拉也想到了,他和提爾皮茨正在對著地圖,海浪衝擊方向,原來的雷區位置,推算這些水雷現在的大致位置,最後得出一個結論,絕大多數水雷都會被衝到紐約灣南岸,少部分會衝到現在艦隊前方的位置,但這些水雷不會散佈開,最有可能的是會形成一條帶狀封鎖線,而根據灣內水深和這些水雷的佈設深度,這些水雷對於吃水淺的戰艦不會有任何威脅,而且還可以確定一點,就是主航道上絕對不會有水雷,怒濤就像掃帚一樣清理得乾乾淨淨。
當然這只是他們的推斷,具體還得試驗一下,反正艦隊後面有的是被俘的商船,用一艘登陸艦拖著一艘五千噸左右的商船,直接拿這東西當掃雷具,空載的登陸艦吃水只有一米多點,就是之前紐約灣內的水雷都很難對它們構成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