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都開始出現逃亡潮,這可是美國經濟的中心,僅僅一份宣告就讓美國經濟慘遭重創,那些資本家們更是群情洶湧,責難之聲瘋狂湧向麥金萊和國會,尤其是海軍。
這些人是有理由憤怒的,直到現在從總噸位上算,美國海軍依然遠遠超過西班牙人,光用來擋魚雷的輔助巡洋艦數量就超過三十艘,可你們為什麼還要眼睜睜看著西班牙人肆虐?如果是炮轟其他地方還能忍受,可現在人家都要來炮轟紐約了,海軍還不出戰那要你們何用。
我們人可以從這座城市撤離,可是我們的財產怎麼撤,那些工廠機器,堆積如山的原料產品,那些耗費巨資建起來的高樓大廈怎麼撤了?一發炮彈落下我們幾年甚至十幾年,幾十年的積累化為烏有,這些東西的價值可比軍艦高多了。
在資本家們和國內輿論的圍攻下,麥金萊不得不強行命令龜縮在基韋斯特當存在艦隊的杜威,無論如何必須出來迎戰,接到這份電報杜威和施萊都快哭了,他們又不傻自然明白塞韋拉這是故意在逼他們出海決戰,以求在楊豐的魚雷到達前徹底消滅大西洋艦隊,沒了艦隊就算有了魚雷也沒什麼用了,這個道理相信麥金萊和海軍部也懂,可問題是他們懂沒用,那些資本家們不會管這個,他們關心的是自己交稅供養的艦隊,為什麼不能給他們的財產提供保護?
接連的電報申訴無果,萬般無奈之下,杜威也只好豁出去了,就在塞韋拉艦隊全隊駛出聖地亞哥港時候,美國海軍大西洋艦隊也全部駛出基韋斯特,這是一支真正的龐大艦隊,三艘一等戰列艦,一艘二等戰列艦,兩艘大型裝甲巡洋艦,九艘防護巡洋艦,三十艘輔助巡洋艦。他們將要面對的敵人是兩艘以戰列艦命名的大型裝甲巡洋艦,七艘六千噸以上級別的裝甲巡洋艦,十五艘高速驅逐艦,這將是一場空前規模的大戰。
雙方即將決戰的訊息立刻傳開,躲在各處港口的觀戰團立刻洶湧而來,包括聖地亞哥港的鄧世昌也跟著西班牙人出航,所有國家的海軍都瞪大了眼睛。
就在命令杜威出戰的同時,美國海軍也把能調動的岸防鐵甲艦全部調往紐約,一共超過十艘這種軍艦堵在下紐約灣,同時在哈德遜河口和長島海峽入口集結了數十艘商船,準備以防萬一,實在不行就沉船堵死航道,反正絕對不能讓西班牙人的炮彈落在紐約。
“我真不明白那幫資本家們在想什麼,炮轟紐約?難道他們不覺得這像是一個笑話嗎?除非西班牙人把戰艦開進上紐約灣,否則他們的大炮從下紐約灣都打不到布魯克林。”施萊憤憤不平地發洩心中鬱悶。他是有理由這樣說的,據他所知西班牙海軍艦炮最遠也就十二三公里射程,這樣的射程在下紐約灣是威脅不到紐約的,就連布魯克林都威脅不到,最多炮轟一下史泰登島和牙買加灣沿岸,根本不可能威脅到那些資本家的核心利益區,可是就這樣一份恫嚇式的宣告卻逼得大西洋艦隊出來冒險和敵人決一死戰。
“溫菲爾德,這是我們的宿命,他們就算不能把炮彈打到紐約,還可以打到波士頓,實際上無論他們把炮彈打到哪兒,只要是在美國的海岸線上,我們除了出戰之外就沒有其他任何選擇!這是我們的職責,哪怕戰死也是我們的宿命!”杜威苦笑著說道。
他看著周圍龐大的的艦隊,在朝霞中那一道道煙柱隨風飄蕩,被染上一層淡金色的戰艦劈波斬浪,這情景看上去無比壯麗,心中也不禁生出一股豪情來。
“ 來吧,小夥子們,讓我們的大炮發出怒吼,讓西班牙人看看,他們挑釁美利堅合眾國的下場,讓那些該死的野狗們,見識一下雄獅的利爪!”這位艦隊司令閣下對著外面甲板上忙碌的水兵們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