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零八年一月一日,義大利北部城市維羅納,這裡是同盟國在義大利防線的頂端,這條防線從維羅納附近的加爾達湖開始向南延伸一直到波河,然後依託波河的寬闊河面向東直到亞得里亞海。綿延兩百多公里的防線上從北向南再向東依次分佈著希臘第一集團軍,德國第十六集團軍,奧匈第十一集團軍,希臘第二集團軍共四個集團軍,另外還有一個黑山軍負責機動增援,而在維羅納的是希臘第一集團軍,司令部就在這座因為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故事而聞名世界的古老城市。
不過今天,這座愛情的聖地即將迎來毀滅的日子。
傾盆大雨的早晨,那些躲在戰壕的泥漿裡,一邊凍得瑟瑟發抖一邊掛念家鄉親人的希臘士兵們正在用都快沒有一絲熱氣的早餐來給自己提供點熱量,他們的物資補給由奧匈帝國負責,畢竟希臘在經過巴爾幹戰爭和海軍競賽之後,已經窮得都快掉褲子了,自己是肯定負擔不起的。不過因為約瑟夫皇帝手頭緊張,前線的供應也就難免同樣緊張點,物資分配免不了分個三六九等,德軍是主力,奧軍是自己人,這都得好好供應,希臘這種戰鬥力拖後腿的就難免節約點,很顯然今天節約得比較多,絕大多數希臘士兵都沒吃飽。
“混蛋,為什麼吃的越來越少!”一名士兵憤怒地薅著送飯的伙伕脖子吼道。
“我是送飯的。又不是軍需官,你找我有什麼用?”伙伕毫不示弱地說道,不過這傢伙肥頭大耳的形象卻顯得非常刺眼。
那名士兵無言以對。瞪了他一眼同時狠狠推了一把,伙伕不由後退一步,但可惜腳下一滑,一下子載倒在地,旁邊正好有根斷木頭,木茬在他臉上劃了一道口子,血立刻流出來。這傢伙一摸臉。看著手上的血,大清早因為飯菜不合將軍胃口捱了一腳的怒火立刻湧上來。毫不猶豫地跳起來照著那名士兵臉上就是一拳。
那名士兵自然也不會客氣,兩人迅速扭打在一起,這種活動在枯燥的戰壕內可是喜聞樂見,一幫沒吃飽飯正想找點事情分散飢餓感計程車兵們立刻圍攏過來看熱鬧。正在那兒叫好呢。忽然一名比較年長計程車兵愣了一下,緊接著發出一聲撕心裂肺地尖叫:“炮擊!”
他的話音還沒落下,就聽間天空中猛然一聲刺耳的呼嘯,也算是久經沙場計程車兵們就像腳下崩起彈簧一樣,一個個以最快速度撲向最近的防炮洞,但就在這時候一個耀眼的火團在他們頭頂的戰壕邊緣轟然炸開,附近十幾名士兵瞬間變成無數殘肢斷臂消失了。
而這只是開始,在接下來的整整三個小時裡,炮彈爆炸的火光始終籠罩在希臘人的陣地上。這樣規模炮火準備意味著什麼已經不需要猜了,同盟國在義大利戰區的最高指揮官博羅耶維奇上將立刻調動作為機動的黑山軍緊急趕往維羅納增援,同時命令維羅納南部的德國第十六集團軍向對面佯攻以減輕希臘軍的壓力。但可惜還沒等黑山軍到達,秘密集結在希臘軍防線對面的北美第一集團軍就發起了進攻。
還沒等炮火準備結束,二十多萬北美士兵就端著春田步槍,在法國人支援他們的兩百多輛戰車掩護下衝向希臘軍的防線。
“快,進入崗位,反擊!”希臘軍的戰壕內。立刻響起混亂的喊聲,那些士兵們一個個機械地鑽出防炮洞。爬上還沒被炮彈摧毀的梯子,將一枝枝中國產的步槍伸出戰壕,同時那些機槍手也迅速清理開前方阻擋的雜物,一挺挺水冷機槍從隱藏的暗堡內相繼噴出了火焰,他們對面正在衝鋒的北美士兵成片倒下。
不過這些來自大洋彼岸的小夥子們毫不畏懼,頂著希臘人密集的火力繼續向前狂奔,同時伴隨的輕機槍手開始尋找彈坑趴在裡面向希臘人射擊,在他們後面的己方陣地上,一挺挺重機槍也同樣噴射出火焰,同時擲彈筒和迫擊炮手也開始向那些暗堡射擊。
那些衝鋒的北美士兵中間,一輛輛體型龐大,速度緩慢的重型戰車在泥漿中隆隆前進,而希臘人的陣地上,一門門三七或者二五毫米戰防炮也在以最快速度不停開火,一枚枚鎢合金穿甲彈打在戰車正面,有的被直接擦飛但也有的卻擊穿裝甲,火焰從一個個拳頭大的彈孔中湧出,緊接著坦克內部的爆炸響起,甚至還有炮塔被炸飛的壯觀場景。
這套程式無論對於進攻者還是防守者,都已經非常熟悉了,這樣的戰鬥拼的其實就是意志,就是兵力,如果是義大利人,在這時候就已經該掉頭往回跑了,那些希臘士兵們也正在等待這一刻,但可惜他們對面的是北美人,那些踩著同伴屍體前進計程車兵們絲毫沒有退縮,他們的後面也沒有傳來撤退的命令,海嘯怒濤般湧向前方的二十多萬北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