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伊希姆河畔薄霧瀰漫,清澈的河水緩緩流淌,只有兩百米長的鐵路橋上,一列運輸物資的火車正在飛馳而過,裝滿遙遠的北美產軍火送往鄂木斯克前線。兩端橋頭各有一道沙袋壘成的半圓形防線護住,防線後面是一個個環形高炮炮位,一門門高炮,高射機槍昂首指向天空,就像一個團起的刺蝟一樣隨時準備迎戰來自天空的敵人。實際上在此之前中國陸航的轟炸機對這座鐵路橋已經進行過兩次轟炸,不但沒有取得任何成果,反而損失了兩架雷霆轟炸機,至今其中一架的殘骸還在河灘的泥沼中。
下游幾百米處第一傘兵團團長蔡鍔趴在一叢灌木後,用望遠鏡警惕地觀察著橋南端薄霧中的俄軍防空陣地,作為空降師的第一戰,他想贏得漂亮些,但目前的情況看這趟任務並不容易。伊希姆河鐵路橋東端被彼得羅巴甫爾城區護住,想從東岸進攻根本不可能,而西端卻被一大片河灘沼澤護住,雖然並非不能透過,但在空曠毫無遮擋的河灘上想悄無聲息地接近目標很困難,一旦被發現,俄國人把高射機槍槍口隨便一放,自己這一個團弄不好就得全軍覆沒在這裡。
他這個傘兵團裝備精良只是指單兵武器而言,像自動步槍,真正的自動步槍,可不是海軍陸戰隊使用的半自動,另外火箭筒,八二毫米無後坐力炮,八二毫米迫擊炮。榴彈發射器,火焰噴射器這些都是標準裝備,但卻沒有任何能夠起到壓制作用的重型火炮。想要強攻跟自殺沒什麼區別。
“團長,可以從水裡游過去,從咱們兄弟裡挑幾個水性好的直接從水下潛游過去,現在河面有霧氣遮擋,俄國人很難發現。”旁邊一名軍官湊到他跟前低聲說道。
“然後呢?”蔡鍔心裡一動說道。
“很簡單,用這個。”軍官笑眯眯地拿出一枚裝sha林的八二迫擊炮彈。
“我能用這個還用摸過去嗎?咱們一開炮只要俄國人發現是毒氣彈立馬會帶上防毒面具,這些都是在歐洲被毒氣燻了五年的老油條了。這一點上警惕得很,在鄂木斯克又不是沒用過。只要他們反應過來,可以在最短時間內穿戴好護具,哪怕我們能燻死一半俄國人,剩下一半照樣可以用高炮加高射機槍輕鬆滅了咱們。”蔡鍔沒好氣地說。
“如果不炸呢?”這名軍官笑得更陰險了。
“很好。就這麼幹!”蔡鍔瞬間明白了他的用意,立刻毫不猶豫地說道,緊接著兩人退回到隱蔽處,這裡是一處臨河的小樹林,一個傘兵團兩千名士兵都隱藏在茂密的草叢中,再加上綠色迷彩掩護,哪怕走進樹林,如果不是特別注意都很難發現。
挑選突擊隊員就很簡單了,空降師都是當特種部隊培養的。一個個可以說都是全能人才,水性好的有的是,而且熟悉軍中所有武器操作。從大炮到戰車再到駕駛飛機都會,拆炮彈那就更不在話下了,四十名突擊隊員很快選拔出來,用繩子相連,再一人腰上別兩枚不裝引信的sha林炮彈,嘴裡含著葦管直接下水沿著伊希姆河的河道悄悄向鐵路橋游去。河面瀰漫的霧氣和水草很好的隱蔽了他們的行蹤。
實際上就算沒有霧氣俄國人也不可能發現,這時候剛剛黎明。那些傢伙一個個睡得正香的時候,守了大半夜的哨兵們都在崗位上昏昏欲睡呢,別說水面幾十根葦管,就是從沼澤地直接摸到他們跟前這些傢伙能不能發現都難說呢,因為從來沒有想象過在這種戰線大後方會有敵人從地面進攻,這些俄軍的警惕性非常低,所謂站崗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
四十名突擊隊員小心翼翼地從水下摸到了俄軍防禦圈後面,在靠近河岸的葦叢內一個個露出水面,在確定了風向後又重新潛入水下一直潛游到鐵路橋北邊,然後這才一個個重新浮出水面戴上防毒面具,穿好防護服躲在蘆葦叢中開始迅速拆開攜帶的sha林炮彈。這點小活兒對他們來說也就一兩分鐘而已,完成後一個個拎著炮彈開始以最快速度往外倒出致命的油狀毒劑,倒個差不多了把炮彈往外一扔直接潛入水下憋著氣潛向下遊,實在憋不住了再冒險浮出水面深吸一口氣繼續以最快速度潛游,一直到感覺距離足夠安全了,才重新含著葦管慢慢潛回藏身處。
而在他們身後,八十枚sha林炮彈的毒劑在空氣中緩緩揮發,隨風無聲無息地飄向俄軍防空陣地,鑽進那些睡夢中的俄軍士兵鼻孔,這東西的殺人效率可是很高的,那些睡得正香的俄國士兵一個個從窒息的痛苦中驚醒後,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甚至都來不及向那些沒中毒的示警就抽搐著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下了地獄,直到快死了一半了,才有一名士兵掙扎著拉響了防空警報。
淒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