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導演打算趁著搬來的透明玻璃大水缸把兩人初次相見、從水府出逃和最後明月的幻影在水裡嬉戲唱歌三場戲都拍完，這麼一來陸曼曼差不多就得在水裡泡上一整天

“曼曼，你臉色很差，今天的戲沒問題吧？”紀軒扶著陸曼曼的腰緩緩進入水缸，觸到水面的那一瞬間，她忍不住恐懼的顫抖起來，“怎麼，是不是水太冷？”

“不是，水溫還好我只是有點累”陸曼曼笑得很勉強，死裡逃生回來之後她對游泳池都有陰影，那種冰冷的恐懼被深深的埋進記憶裡，纏繞著每個生離死別的夢境

“那我放手了？別太勉強自己，不舒服的時候就打手勢告訴我，OK？”

“嗯”陸曼曼衝他笑笑，紀軒這樣的人是不是就因為太完美所以才沒人要翱

藍色玻璃大水箱四周都打起了柔和的藍光，水面的波紋層層盪漾，就像海洋那樣清澈透明的湛藍，冰冷的溫度包裹身體，也把那個會哭會笑的靈魂永遠深埋在海底手的溫度離開的瞬間陸曼曼立刻開始下沉，她趕忙驚恐的重新抓緊紀軒：“對……對不起，讓我再適應一下”

“沒關係不用著急，等到你準備好了再開始”紀軒把陸曼曼託在水面，舉手嚮導演示意暫停

“謝謝……我準備好了”本來就很薄的魚尾戲服沾了水之後變得更加透明，兩人又用這麼親密的姿勢靠在一起，曖昧得陸曼曼自己都覺得尷尬

“你是因為上次的綁架事件所以還對水有排斥嗎？別想得太多，把心思放在人物上，把自己當成明月就可以了”

“嗯，我知道”這個道理誰都知道，可惜沒辦法，在這種極其容易產生聯想的環境下怎麼可能淡定呢

“預備，action！”

陸曼曼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潛到水裡，眼前所見的世界全都是藍色的，連同對面紀軒在水下若隱若現的臉紀軒放鬆身體，裝作昏迷的樣子慢慢朝水下沉，這是王選在夢中和明月水中嬉戲的終場戲，她應該面露微笑圍著紀軒遊動幾圈才對身上的衣裙和頭上超長的假髮在水下輕得感覺不出重量，遊動起來華麗非常，但是行動起來很不方便小腹隱隱作痛，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傷勢還沒痊癒的關係

好不容易游完一圈緩緩靠近紀軒，在她貼近的一瞬間，紀軒的雙眼忽然微微張開，唇角彎起化成一個無法捉摸朦朧唯美的微笑，明明還是和她當年貼在牆上海報一樣英挺帥氣的臉，可陸曼曼居然再也找不回當年那種心潮澎湃的感覺了射燈模擬出的陽光透過玻璃水缸四壁折射出寒的深藍投在紀軒臉上，她眼前卻總是浮現出深夜在水下朝自己游過來的模樣，眼眶陣陣刺痛，淚水來不及流出眼眶就溶在了水裡

“陸曼曼，表情！要微笑！唯美的微笑！像在做夢一樣的感覺！”

陸曼曼拼命扯起嘴角，抱住紀軒朝水上推的時候胸口滿溢著撕裂般的疼痛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可能笑得出來？擁有沈夜的愛只有那麼一瞬間，可一瞬間……怎麼夠！怎麼夠！

噗！兩人從水面上冒出來的瞬間，新鮮的空氣湧入身體，陸曼曼重重的嗆了兩口水，有那麼一瞬間的思維停滯，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身處何方強烈的燈光從四面八方包圍著她，目所能及的範圍內一片耀眼的白光，找不到一個能指示方向的焦點

沈夜……我的世界裡已經沒有沈夜了

陸曼曼仰頭艱難的喘息了幾下，忽然間眼前一片漆黑

陸曼曼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屋子裡瀰漫著一股很濃的花香↓慢慢翻過身來才驚訝的發現屋子裡裡外外都堆滿了鮮花和各種禮物，雨嘉疲憊的圍著毛毯靠在床邊睡著了，攤子邊上露著米寶貝咖啡色的貓尾巴，四周散落著好幾本新出的八卦週刊

“雨嘉？雨嘉……”

陸曼曼喊了兩聲，雨嘉立刻驚醒趴到床邊：“曼曼，你終於醒了，好些了吧？”

“我……我沒事……”陸曼曼抓住雨嘉的胳膊追問，“孩子呢？孩子沒事吧？”

“安心躺著，孩子很好”雨嘉拍了拍她的手背，“你看，這麼多花，全都是你的影迷送來的，開心吧？”

“我昏倒的事情見報了？”陸曼曼皺起眉頭，“可是……”

“別擔心，你懷孕的事情並沒有被公佈出來”雨嘉嘆了口氣，“你艾就是那麼愛逞強，身體還沒痊癒就急著去拍戲，成就了《月食》，沒準就把自己給毀了”

“不會的，我有分寸”陸曼曼點點頭，又瞥了一眼地上的雜誌，“上面說了什麼呢？我們認識那麼久，還從來不知道你居然這麼喜歡那些八卦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