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于曉那邊有何動靜?”江晴問道,懶得搭理雷丁那小心思,索性直接開口。鮮于曉的事,終究一個坎,不解決掉麻煩就會源源不斷。更別提,此刻沙耶還在桃園閣,鮮于曉必定會上門,只是時間早晚罷了!
“來了條狗,不過被我轟了出去。”雷丁聳聳肩,全然一副無賴的姿態。
“沒事,狗打了也就打了。”江晴淡漠道。
對於鮮于曉,她感官很差。卻又礙於鮮于曉的身份,某些地方不得不讓步,這滋味很糟糕。能踩鮮于曉幾腳,她很樂意。必要時,落井下石不要太快喲!
“你不嫌棄我惹下這麻煩就好!”雷丁佯裝鬆緩口氣,眼瞳深處不由染上淺淡的殺意,很顯然他們對鮮于曉的惡感並不比江晴少。好不容易逮著機會,他出手比江晴還要狠。
江晴白了雷丁一眼,對於他的挑釁和試探只覺得頭疼。雷丁有時行為比孩子還稚氣,讓人無言以對。想著,江晴抬頭看向狼泊,卻見狼泊埋頭苦吃,像是沒聽到兩人的對話。
“江晴,人來了!”塔爾進門,神情嚴肅道。
江晴慢慢放下手上的竹筷,朝雷丁看了一眼,說道:“請人進來!”
說來,這人也該到了!
雷丁給狼泊使了個眼色,隨後和狼泊等人起身離開,將空間留給江晴和接下來將抵達的鮮于曉。
須臾。
一道巨大黑影籠罩了一方世界,不用抬頭,僅是嗅著那股嗆鼻的香料味江晴就知鮮于曉進門了。粗重的腳步聲,一如鮮于曉其人,張狂而霸道。明明是個女人行為舉止卻比男人還要男人,有時,江晴忍不住懷疑鮮于曉是不是生錯了性別?這種性格,這種體格,就算是男人都望塵莫及,還是說比蒙族的女人都這般魁梧?
很可惜,比蒙族她只見過鮮于曉一人,無從比較。
“來了,比我想象中要晚。看來,沙耶在你心裡也不是那麼重要不是嗎?”江晴哂笑道。緩慢抬眼,掃過鮮于曉那魁梧有力的身軀,上下左右認真打量後,開口道:“你,是不是又大了一圈?”
“哈哈——”鮮于曉未語先笑,高亢的朗笑聲連屋裡桌椅都被震動了,粗聲道:“江晴,你仍舊這般有趣!”說著,不忘抬手在肚腹上重重的拍打了幾下。本來,她是打算伸手拍打江晴的肩膀的,奈何江晴那避之不及的表情,是以,她只得收手改為拍自己的肚子。
於江晴,她總會矜持些。
這感覺就像是對長者的濡沫,不敢太過張狂肆意。說來,也覺好笑,鮮于曉就算面對鮮于莽時都不會這般侷促,明明敬畏著卻又忍不住想靠近。
“沙耶又做了什麼蠢事?”鮮于曉隨意道。挑選在江晴對面坐下,雙眼緊盯著江晴的臉,不渝道:“好好地一張臉,幹什麼塗抹那些有的沒的?糟蹋了!”她見過江晴,此時卻見她面色黝黑頓覺不舒服,在她看來江晴就該豔醴無雙,哪能這般屈辱的遮掩著那張臉?
“胡鬧。”江晴翻著白眼,對鮮于曉說她糟蹋自己的臉置若罔聞,冷聲道:“桃園閣這幾天還真是多謝沙耶的照拂,這不,為了感謝他的好意,我特地將他留在後院以表謝意!”
輕柔的聲音,好似春風拂面。
然,鮮于曉卻苦笑兩聲,沙耶胸無大志,卻心比天高。
也就只能耍些小把戲,這次怕是又栽到了江晴手裡。雖瞧不上沙耶的本事,可是對沙耶這人她到底有兩分真情在,遂開口道:“高管家跟我告狀說,桃園閣霸道,全然不將鮮于家看在眼底,這事你怎麼看?”
鮮于家橫行渝北這麼多年,統管渝北所有勢力。
除四海商行,現在又加上一個摩洛哥,還真沒有人敢挑釁鮮于家霸主的地位。雷丁先前叫人將高管家扔出桃園閣,大半個雁城坊的人都看到了!這事,江晴要不給個交代,鮮于家情面過不去。
於這些大勢力來說,有時,情面比其他更重要。
“哦!你想我怎麼做?”江晴不為所動,冷冷道。
她不是嚇大的,鮮于曉這話還威脅不到她。再說了,她不信鮮于曉會為一個管事而真的開罪逐風部落。鮮于家權勢太甚,養出了不少好事之徒,這高管家這時候被丟出來,擺明了就是棄子。
“沙耶。”鮮于曉道。
區區一個高管家,還不值得她上門。
她的目的是沙耶,同時還有江晴。這些年,摩洛哥實力膨脹太快,隱約有趕超鮮于家和四海商行的意思。這事防患於未然,她必須儘早作出決定,渝北這塊蛋糕不大無須太多人過來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