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地勢陡峭,入口狹窄,不好進出。
江晴讓人將入口擴寬,到時候要是離開,讓人將這洞口堵住就好。畢竟這邊離著部落還有一段距離,且又是墓地。
尋常也沒人會往墓地這邊走動,收尾工作做得仔細些,不擔心會曝露這個洞口。這入口本身就是在涯底,要不是麼麼說出來,連逐風部落在這生活了上千年,都沒人發現這個入口。
等風三十幾人將山藥全部挖回來,部落也搬得七七八八,餘下都是些石器太過笨重。在江晴再三勸說下,眾人萬分不捨沒有搬走。
江晴滿頭黑線,這些石器十分笨重,攜帶只會拖累行程。再三保證,一到遷徙之地她就教大家燒製陶器。這才打消了眾人的念頭,說到最後,江晴口乾舌燥,兩眼昏花。
在眾人將最後的山藥,都搬入地下暗河通道時,空曠的地下暗河通道密密麻麻塞滿了東西。四周的巖壁上,插著火把,留下數十人守著,其餘人回到部落準備晚飯。
這會兒,雨淅淅瀝瀝,已然從最初的小雨變成中雨,看這形勢明天怕是會變成大雨。
天早就黑透了,清讓人在部落避難的山洞內,隨便煮了些肉湯,配著烤肉吃了下去。已然臨近半夜,見雨勢絲毫沒有變小,江晴坐立難安。
“江晴,你怎麼了?”清摟著睡了過去的狼睿,狼睿打著小呼嚕,睡得正香。部落中孩子俱都一臉疲倦,在大人安撫下都睡了過去。
老人則是一臉憂色,他們聞到了不安的氣息。
“清姨,我感覺很不好,要不咱們別休息了,先離開……”江晴擰緊眉,透過洞口望著外頭,秀美的側臉透著點點憂愁。
“祭祀,你們怎麼看?”清將視線投向天雲等人,兩人對話聲音不低,很快就驚醒了淺眠的眾人。
“叫醒大家,先離開。”天雲深深地看了江晴兩眼,反正這種情況也沒幾個人真正睡得著,索性提前上路。
天雲鬆了口,清將眾人叫醒,先是讓人將孩子帶走,然後依次是老人。他們必須確定不落下任何人,畢竟這次遷徙後,誰都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回來?
甚至,沒人肯定下次一定會有人回來。
下到地下暗河中,江晴道:“清姨,火把準備了多少?”
清指著遠處對了滿滿六筐的火把道,“都在那裡,也不知夠不夠用?狼墨還沒回來,無法確定我們要在這下面走多久?”
掃視兩眼藤筐中的火把,不算少,省著點用,應該能支撐到斷裂深淵那邊。
“麼麼,這地下暗河有沒有岔路?”江晴不安道。
麼麼搖搖頭,道:“岔路不多,都是些死路,只要順著這條暗河走下去,盡頭就是斷裂深淵。”
當年她走出去,漫天黃沙映入眼簾,天的盡頭是一道深不見底的壕溝。那時她就呆怔了,不管她表現得如何堅強,那時候她不過是個成年不久的女人,剛經歷母親慘死,又被推落山崖,
接連的災難,讓她幾近崩潰的邊緣。
好在,斷裂深淵標誌太明顯,很快她就恢復過來。
現在回想,連她都禁不住為那時的自己喝彩!
此時此刻,除卻警戒的人,男人俱都獸化揹負著收拾好的藤筐和藤蘿。小孩俱都讓老人牽著,女人們則挑負著藤筐走在中間。
前後各有四人警戒,整戈待發。
不知道要在這黑漆漆的地下暗河中走多久,火把都有女人和老人拿著,男人無須火把也能看清,自然不用擔心摸黑走路。
“江晴,你先休息,這藤蘿我幫你拿著。”羅珊伸手,拿過江晴背上的藤蘿,江晴臉色很差。
羅珊禁不住有些擔心,從被弈成帶走,到回到部落江晴都沒好好休息過。現在又得急著趕路,別說羅珊,就連清都擔心江晴撐不住。
清將狼睿塞到江晴手上,道:“江晴別逞能,幫我抱著狼睿,這藤蘿我揹著就好。”
雖然淺婆婆說過江晴身體好了,她可沒忘記初見江晴時,那孱弱的樣子,怕是能被一陣大風颳走。
江晴想了下,沒拒絕,確實有些睏倦。藥浴後身體強度跟上來了。可精神方面還沒能調節過來,這些天一直緊繃著神經,回到部落就鬆懈了,這不身體立馬不對勁了!
早上起床時,她隱隱覺得有些頭疼,發熱。
然則,一想起部落那麼多事要忙碌,咬咬牙,忍一忍也就過去了。可是下午時又淋了雨,這下頭更疼了。
“清姨,下午芽熬得藥湯還有嗎?”江晴沙啞著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