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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連晚宴什麼時候結束的也不曉得,回過神來時,風臺上唯剩下她同蘇陌葉二人。

河風一陣涼似一陣,鳳九顫顫巍巍向蘇陌葉道:“陌少,你覺不覺得今日這個息澤有些……有些……哎我也說不好,總覺得……”

蘇陌葉卻笑了一笑,接著她的話頭道:“是否讓你覺得有些熟?”

熟?蘇陌葉一個提點,令鳳九恍然。息澤神君某些時候,其實……同東華帝君倒有些相類。她撓著頭下風臺,心道若是東華帝君有幸至此,定要引息澤神君為平生知己,屆時怕連宋君也需得讓出帝君知己這一寶座了罷。倘若帝君喝個小酒下個小棋不再找連宋君,連宋君不是會很寂寞嗎,不會哭吧?呃,不對,連宋還可以去找蘇陌葉。看來沒有女人,他們也過得很和諧嘛……

02

歸臥已是亥時末刻,許是護魂草之故,鳳九一夜安睡,第二日晨起,卻發現床前新設了一榻,隱有亂相。招茶茶來問,道息澤神君昨夜在此小臥一宿,天未明已起床至廚中,似乎正同幾個小廚學熬粥。?

鳳九一個沒穩住,直直從床上跌下來,茶茶羞澀道:“殿下可是惱神君既已入了殿下小倉,殿下自由枕蓆,他卻為何另行設榻?”臉紅到,“茶茶原本亦有此一問,後來才明白,乃是神君體貼殿下身子尚未大好,方另設床榻。未與殿下一床,卻並非神君不願同殿下圓那

個……房~~”

鳳九跌在床底下,腦門上一排冷汗,顫抖道:“你、你先拉我一把。”

圓房。圓房之事,鳳九不懂,她沒譜的孃親和姑姑也並未教過她,但她隱約曉得,這樁事極其可怕。息澤到底在想什麼,這簡直無可預測,為今之計,怕是唯有找萬能的陌少商量商量對策。

不過,找陌少,也須填飽肚子,縱萬事當頭,吃飯最大。但今日陌少知情知趣得過頭,她方梳洗畢,飯還未擺上桌,陌少已出現在她艙中,眉眼中淺含笑意:“一大早在我房中留書讓我過來,所為何事?且邀我到你房中秘談,也不怕息澤神君喝醋?”

斯情斯景,讓鳳九晃了晃頭。

片刻前她還神清氣爽著要吃肉粥,卻不知為何,自見到蘇陌葉推門而入,腦子就隱約開始發昏。

模糊間聽陌少說什麼房中留書。

她並未在他房中留過什麼書,更未讓他到她房中來。

但此時她瞧著他,只覺得眼前斯人眉眼俱好,正是千年萬年來三清境中紅塵路上苦苦所求,她費了那麼多的力氣想要得到。瞧著鳳九一動不動凝視自己,眼中慢慢生出別樣神采,蘇陌葉笑意漸斂,剛問出一句:“你怎麼了?”少女已欺身撲了上來,牢牢抱住他,緊緊圈住他的脖子。

即便是假的,卻是阿蘭若的臉,阿蘭若的身體,阿蘭若傾身在他耳畔的蘭澤氣息。

主船之上,嫦棣袖著手坐在橘諾對面,心中急躁,第五遍向橘諾道:“姊姊,時辰差不多了吧?”?

橘諾抬手,不疾不徐倒一壺熱茶,撇她一眼道:“急什麼,這種事譬如烹茶,要正適宜的火候,烹正適宜的時辰,或早或晚,皆不見其效,要的就是這‘正適宜’三個字。” 嫦棣哼一聲站起來:“好不容易以水為媒令他二人中了相思引之術,我急一些又有什麼,也不知息澤大人近日為何會對阿蘭若另眼相看。我已迫不及待,他若瞧見這位另眼相待之人與他人的纏綿之態,臉上會有什麼表情?”冷笑一聲,“倒是阿蘭若,背夫私通之罪坐定,莫說父君原本便不大喜歡她,便是寵在心尖,這種大罪之下,也不會再姑息了罷。”?

橘諾悠然將茶具放回原位:“那是自然,要想將她打入谷底永不能翻身,陷入必死之地,此方乾淨利落之法。”起身含笑道,“差不多到時候了,昨夜她掃我們顏面的時候,可是大庭廣眾之下,今日,只我們兩人前去又怎麼夠。”?

推門而出,思行河上正是白浪滾滾。

小畫舫外白日青天,小畫舫內鴛帳高懸,為了擋風,茶茶早幾日前便將床帳子換的忒厚,帳子放下來,晨起的些微亮光一應隔在了外頭。

床幃略顯凌亂,青年衣衫不整地躺臥在枕蓆之上,少女身上僅著一條薄似輕紗的貼身長裙,香肩半露,扣住青年雙手,眼神迷離地半俯在青年的身上,幼白的腳踝裸出,同青年纏在一起。

帳中春光,豈“香豔”二字了得。

鳳九昏忙地望著身下的青年,著實迷惑,此時此刻,自己到底在做什麼,下一步,又要做些什麼?

身下的人倒是很沉靜,目光移到她面上逗留了片刻,像在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