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相識是事實,那為什麼無痕從沒有跟她提起過那個奇怪的紫瞳?
明晰看出了馨雨的疑惑,接著問道:“那個紫衣人給你的是什麼東西?”馨雨道:“是我爹給我做的藥。我從小就身體不好,很容易得病,得了病後又很難得痊癒,我爹就在每年冬天上山挖一種紫紅色的草藥,不間斷的喝了好些年,身體這才好一些,但是不得病還好,只要一不注意生了病,還是很難辦。”馨雨的臉上又露出了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幸福,明晰繼續問道:“你確定那真的是你爹給你的東西嗎?”馨雨很堅決的點頭說道:“我家的東西,我怎麼會認不得?這藥,我爹以前也做過幾次,那是他有段時間出遠門,讓隔壁的祁嬸照顧我的時候留給我的,我怎麼會認錯?”
明晰皺著眉沉默許久,馨雨奇怪的問道:“你到底想知道些什麼?為什麼總問我爹的事情?”明晰道:“你爹認得那個紫衣人,但那個紫衣人好象跟我們崑崙派有很深的仇怨,我們崑崙派向來疾惡如仇,被魔道中人視為眼中釘,所以……”馨雨不悅道:“你以為我爹是壞人?”明晰察覺到了馨雨的氣憤,連忙改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爹很可能是某位隱居的前輩高人,對了,你爹叫什麼名字?”馨雨哼了一聲,說道:“孟無痕,你聽說過嗎?是你們的前輩嗎?是你們說的壞蛋嗎?”明晰搖頭道:“從來沒聽過,如果有機會,我真想見見你爹。”馨雨沒好氣的問道:“見他做什麼?想確定一下他是不是壞蛋?”明晰笑道:“你想到哪去了?你這麼純真善良,你爹絕對不會是壞人。”
馨雨臉上一紅,歡喜的笑道:“那當然,我爹啊,是全天下最好的爹爹。你都不知道,我小時候每次生病,他都急的恨不得幫我病,有好幾次,他把我的病治好了,自己卻又病倒了。我小時候得傳染病,誰都不敢接近我,只有他照顧我,一點都不嫌棄我。這天下,只有他對我最好。”明晰聽著這話心裡彆扭的像噎了一塊石頭,他順口說道:“他是你爹,當然對你好。這天下的父母,有哪一個不是對兒女掏心掏肺的,把兒女當成自己的心肝的?”馨雨搖頭道:“不,我們村裡的人都說我爹對我不是一般的疼。我的腳被水燙了,他為了不讓我留下疤痕,把自己胳膊上的皮割下來換到我腳上。我的腿被毒蛇咬了,他想也不想就給我把毒吸了出來。我有時候生病需要一些很難弄到的藥材,就算是要老虎心豹子膽他也會想辦法在最短的時間內弄到。有時候他拿不準怎麼給我治病,做好了藥自己先嚐,有幾次差點送了命。我以前經常在床上一癱癱幾個月,他不光讓我像不生病的時候那麼整齊乾淨,還經常揹著我出去到處玩。你說,有幾個父母能像他這樣?我爹又溫柔又能幹,人長的又好看,四十多歲的人看起來像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追求他的姑娘數都數不過來,他卻為了我一直都孤單一個人,便就這一點,又有幾人能夠做到?你說,這天下又還有誰能像他這樣對我?”明晰沒有接上話,卻很快的轉了個角度,問道:“你爹若真的對你那麼好,你又為什麼要離家出走?為什麼連家都不敢回?為什麼說他不要你了?”
氣氛再次的尷尬起來,馨雨的眼睛又開始紅了,她低下頭,咬著唇不再說話,明晰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解釋道:“馨雨,別哭,我不是有意說這些話的,我只是奇怪……”馨雨搖搖頭,說道:“沒事,是我不好。”她苦笑了一聲,說道:“家家戶戶的女兒長大了,都是要離開父母,嫁為人婦的。他讓我出嫁,也是為我好,是我自己任性,硬要跟他吵架。是我惹他生氣了。”馨雨抬手擦了擦眼淚,說道:“我不願意嫁人,偷偷的跑了出來。我也沒想過會跑這麼遠,如果不是那個紫瞳,我也不會弄成這樣。”明晰問道:“你說的紫瞳,就是那個紫衣的高手?”馨雨點頭道:“我是出來之後才遇到他的,他救過我幾次,說我是他的什麼師妹,硬要我跟他在一起。”明晰問道:“師妹?什麼師妹?”馨雨道:“我怎麼會知道?他還跟我說他是隻黑毛的狐狸,在十八年前就認得我爹呢。”明晰想了想,問道:“他會不會就是你爹讓你嫁的人啊?”
馨雨一愣,臉色立時蒼白,然後咬牙切齒的說道:“讓我嫁給他?我寧願去死啊!”明晰呵呵一笑,說道:“他也沒什麼不好,一表人才的,看起來應該是個富家公子,武功還那麼高,背後應該有很嚇人的身世吧。”明晰一提到身世這兩個字,馨雨又想起了自己。明晰說紫瞳跟她說的一切都是騙她的話,可他說的又確實像真的一樣,他提到了她的身世,卻又不做任何的說明,她真的很懷疑,向來安分的無痕到底是在哪認得的那個紫瞳,而紫瞳跟她又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