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顧湘就是每天早晨去請安,偶爾回來中午能和邢尚天用個飯,邢尚天沒來呢,就自己吃的也挺樂呵,下午的時候睡個午覺,沒事去後花園逛逛,不過……,第一天逛後花園被熱浪逼退回來之後顧湘就在湖邊轉悠,靠著湖水能涼快一點,她偶爾喂喂魚,有時候還拿網兜去兜魚,吩咐廚房去做,弄的方圓一頭霧水,最後委婉的提醒說這是觀賞魚……,就算知道不能吃,顧湘還是挺樂此不疲的,抓了就放,放了在抓,要的就是那種抓滿魚在手裡豐收的感覺嘛!很是一副欣欣向榮(不上進)的姿態。
剛開始方圓和柳枝看著顧湘這樣也自然遵從,後來就有點急了,旁敲側擊的對她說,今天六爺在書房讀書了,或者又出去會友喝酒回來了,您是不是應該煮個醒酒湯之類的等等他?
顧湘一律裝傻,=。=
弄到最後方圓和柳枝也沒了脾氣,心想,六爺目前也就一個姨娘,地位總是不同的吧?最重要的是……,姨娘不急,急死丫鬟也沒用啊不是!┭┮﹏┭┮
晚上用過了飯,邢尚天就在東次間看書,雖然以“修養”為名在別院裡住著,看似無所事事,但是邢尚天的功課還是會被定時的呈報給遠在京都的淮安王,汪氏的大丫鬟青竹在一旁伺候著,時不時的紅袖添香。
另一邊,汪氏正在燈下拿著繃子繡花,面容沉靜美好的像是一幅畫一樣,只是她能沉得住,卻有人沉不住氣了,沈嬤嬤伸長了脖子往外瞧了幾眼,希望能從簾子後面看到廁間看書的邢尚天,可是這可能嗎?就不說這按照王府規格這正屋做的多麼寬敞,就算不是這麼大……,沈嬤嬤也沒有長千里眼,隔著一個堂屋也看不到啊。
等汪氏都繡完了一片葉子,沈嬤嬤卻是終於坐不住了,她起身端了杯茶給汪氏說道,“夫人,這大晚上的,別是把眼睛熬壞了。”
汪氏搖頭,“母妃的生辰了快到了,這屏風總是要儘早秀好我才能放心。”
沈嬤嬤心疼的幫著汪氏撩開壓在她耳朵上的髮絲說道,“我自然之道夫人您心裡急,可是再急也不再急於這一時啊。”
汪氏接過茶杯,小小抿了一口,冷熱剛好適中,顯然是沈嬤嬤掐好了時間端給她的,她喜歡稍微涼些的茶水。
沈嬤嬤見汪氏露出舒展的神態來,趕忙上前輕輕的拿開繡花繃子,站在後頭輕輕的給汪氏揉肩膀。
汪氏舒服的閉上了眼睛,舒了一口氣說道,“這肩膀總是酸酸的。”、
“您這是太操心了,哎……,咱們又不是沒有好的繡娘,當初您嫁過來的時候,王妃就怕您操勞,特意的從江南尋了五位繡娘一起嫁了過來,那手藝也都是曾經給宮裡的貴人們繡的。”沈嬤嬤一邊心疼的揉肩膀,一邊苦口婆心的說道,“您瞧瞧您何必都這麼親力親為?”
汪氏難得露出笑容來,拍了拍沈嬤嬤的手說道,“我知道嬤嬤心疼我,可是別的可以不弄,母妃的生辰卻是不行,您就別嘮叨了。”
沈嬤嬤想說點什麼,隨即看著汪氏疲憊的神態又咽了回去,屋內靜悄悄的,只有風吹在窗欞上的沙沙聲。
過了一會兒,穿著一身鵝黃色褂子,清新如早春花苞一般的青竹走了進來,她對著汪氏福了福說道,“六爺說,今天太晚了,他就去書房睡了,讓夫人也早點歇息。”
汪氏淡淡的點了點頭說道,“就說我知道了。讓下面的人伺候好六爺。”
等著青竹出去了,沈嬤嬤就露出焦急的神色,“我的夫人哎,您怎麼就……,老奴這次真是要僭越了,您為六爺納妾這老奴沒有意見,像咱們這樣的人家誰家不是有幾個妾侍?更何況您三年沒孕,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但是你也不能把爺們往外推啊。”
汪氏波瀾不驚的看著沈嬤嬤說道,“我怎麼往外推了?”
“六爺雖然納了妾,但是這日日都在您這裡用晚膳,這是什麼意思?顯然還是一如既往的看重您,您卻從來都沒留過,女子總是要小意溫存,您萬不可擺那正經娘子的架子……,這以後可是要吃大虧的。”沈嬤嬤說的急切,顯然很是替汪氏著急,都已經忘記了尊卑。
汪氏卻沒有生氣,她幽幽的望著窗外說道,“你當他日日過來用膳是什麼意思?”隨即自持一笑,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沈嬤嬤,以後這種話你就別說了,我和六爺之間的事情,你還不知道。”
“可是……”
汪氏見沈嬤嬤還沒完沒了,板了臉,嚴苛的說道,“嬤嬤,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了?”
沈嬤嬤嚇的打一個激靈,趕忙跪了下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