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立時就哭了,抹著眼淚說道,“娘娘,你不要多想,安心養病,總會好的。”
顧湘本來以為不過是感冒之類的,可是看著春芽這樣子忽然就覺得不對了,她轉過頭看著邢尚天問道,“殿下,是怎麼回事兒?”她的聲音因為無力而顯得虛弱,整個人猶如風中柳絮一般的似乎隨時都能消失。
邢尚天眼神深沉,緊緊的抿著唇,手握著拳頭……,好一會兒才似乎平復了心情,走了過來,溫聲說道,“沒事,就是一點風寒,吃了藥就好了。”
顧湘看著邢尚天眼神深處的悲傷和擔憂,搖了搖頭說道,“不對,肯定是有什麼事。”隨即看了眼四周問道,“明惠和昕兒呢?”
春芽手上拿著的水杯猝然掉在地上,像是被下到了一般,說道,“娘娘,小郡主和小皇孫正歇著呢。”
顧湘看了眼天色,這會兒已經是下午時分了,一般這個時候他們兩個都會來找顧湘講故事……,顧湘心漸漸的往下沉去,好一會兒才穩住心神,說道,“春芽你出去,我跟殿下有話說。”
春芽咬唇站了一會兒,不肯走,還是邢尚天揮了揮手讓她下去……等著屋內只剩下兩個人,顧湘艱難的嚥了下口水,柔聲問道,“殿下,到底出了什麼事?我不想被瞞著。”
看著顧湘一雙澄淨的眼眸,邢尚天心劇烈的疼了起來,如同被人刺了心窩子一刀般的痛苦,震驚而痛苦,想起事情的來龍去脈到現在仍然覺得不過是一個噩夢,他正想著如何對顧湘說,結果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噪雜的聲音,那洪亮的熟悉聲音不是皇帝又是誰。
顧湘一驚,抬眼一瞧,見皇帝走了幾步站在門口不可進來,遠遠的……,用一種極其冰冷的眼神看著她。
“太子,顧良娣染了病,你還不快點出來!”皇帝用威嚴的聲音,毫無感情的說道。
顧湘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眼前發黑,差一點暈了過去,邢尚天趕忙扶著她喊道,“湘兒!”
“我到底得了什麼病?”顧湘抓著邢尚天的手臂問道。
一個太醫模樣的男人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個類似於口罩的黑布,在接近顧湘一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說道“娘娘,如果不是臣診斷錯誤,應該是天花。”
一聲晴天霹靂,顧湘只覺得頭暈目眩的,她當然知道什麼叫天花,天花是一種非常可怕的烈性傳染病……,在古代幾乎是無藥可醫的,就算是僥倖活了下來,身上也留下疤痕,就算一般的夫妻,老婆毀容了還是會有離婚的說法,更何況她這種太子寵妃的身份?幾乎可以說她完了。
“湘兒,你不會有事的。”邢尚天暗啞的聲音在顧湘的頭頂響起。
顧湘看著一臉悲傷的邢尚天,眼淚刷地流了下來,忍不住暗啞的說道,“我肚子裡的寶寶她怎麼辦?才二個月,不到三個月……,明惠和昕兒怎麼辦?”越想越是難受的無以復加,也許死亡很可怕,可是沒有比帶著牽掛走更加令人難以接受的了。
這錦繡的江山,華麗的權柄,她走了,只留下兩個稚兒,他們未來會怎麼樣?顧湘光是想想就心痛的無以復加,還有邢尚天……,總會有其他的美麗女子代替自己,那時候他還會記得她嗎?
邢尚天死死的握著顧湘的手沒有放開,握的顧湘都疼了,“你肯定會好的。”邢尚天堅定的說道。
皇帝此刻心焦死了,他剛剛得到了訊息太子的這位顧良娣得了天花……,要知道這病是會傳染的,當時小的時候因為他的疏忽並沒有給他種痘!這是多麼危險的事情?可是太子像是根本就沒有知覺一般的一直在裡面沒有離開一步,他自然知道太子對這位顧良娣的看重,幾乎是心頭所愛也不為過,可是平時怎麼寵愛也就算了,一旦上升到了危及生命的問題上,他是絕對不會容忍的。
“顧良娣,還望你以大局為重,太子殿下還沒發過天花。”太醫看到皇帝冰冷的盯著他,趕忙抖了抖身子說道,心想還沒見過這麼痴情的皇子,要知道他在前朝的時候也是伺候過的,那時候別說是天花這種病了,就是一般的風寒之類的都不讓近身。
許多想法不過都是瞬間,顧湘縱然有這樣那樣的顧慮,也不會真的讓邢尚天陪著自己等死,孩子失去母親就算是可憐的了,難道還要失去父親?
顧湘清了清嗓子說道,“殿下,你出去吧。”
邢尚天卻意外的堅持了起來,“不出去。”
顧湘看著他一臉的深情,心裡很是感動,想著無論如何自己都得感謝他的這般照顧,即使一般的夫妻也不定做得到這樣不嫌棄的照顧,更何況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