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他一直在挑戰著這個世界的底線。
現在,他的挑戰終於成功了。
這個大陸沒有網際網路沒有B沒有手機沒有電報沒有灰機沒有火車,它的總體的執行節奏確實是緩慢的、悠問的。但是現在,這個大陸的那根最敏感的神經被觸動了。
極短的時間內,某道相同的訊息以驚雷閃電般的速度,不,比驚雷更激烈,比閃電更迅捷,飛過高山,飛過平野,飛過沙漠,飛過海洋,飛過一座座城池,飛過一個個國度……
以紅石鎮為中心,向著整個大陸擴散出去……
如果訊息是有形的鋒線的話,那現在整個大陸,都已經被一道道絲線所貫穿、所串透……
南疆以南。
卡拉多山脈的一個,分脈,一座高高的山峰從中間仿若被一柄絕世大刀削斷,成為一個巨大的平石曠野。而在這個平石曠野的南端,一級級粗礪莽蒼就山開闢的巨石臺階蜿蜒伸展,直鋪到地。
此時,正有一面色威厲的中年男子背手振衣,緩緩邁步沿階而。
一級,一級,又一級。
不知幾個,輪轉,不知幾次迴環,九百九十九級臺階邁盡,男子邁平石曠野。
而當男子邁曠野的那一瞬間,威厲的氣勢消失殆盡,後背的兩手也恭垂身側,腳步輕輕地走向對面,平石曠野的北側。
在他靠近的時候,北側的兩個身影,其中一個轉過身來。
“師弟,你也在啊。”前來的男子溫和地笑了一下,溫聲對轉過身來的男子說道。
“見過大帝。”轉過身來的男子,向著對面拱了下手。
“我們師兄弟之間,不必多禮。”中年男子微一頷首,卻也沒有反駁對面之人“大帝”的稱呼,說完這話,他深一躬身,拜向了那個一直恍若石雕般佇立的身影,“老師,學生此來,有一事相求。”
個身影,仍然沒有轉過身來。
“學牛請求老師出手一次,誅殺方天。”中年男子沉聲說道。
“為什麼?”
“此子不除,天下大亂。”
“我聽到你的心跳有點快,我看到你的元素核心有點顫求,你好像是在害怕。你在怕什麼?”石雕般的身影淡淡說道,他的聲音,如風楠過平野,如水流過潤谷,舒緩自然中,帶著一和說不出的節奏。
中年男子默然。
“你回去,我不會出手的。”那個聲音繼續說道,“你可以採取任何行動,我不會攔你,也不會幫你。你若身死,你兒子裡的一個,會接掌帝國。”
“老師的意思是,如果學生對那個方天採取行動,學生會死?”中年男子默然了片刻,澀聲說道。
這一次,石雕般男子沒有任何聲音。
“老師保垂,學生告辭了。”中年男子這一刻的語氣,也不知是失望,還是解脫。
中年男子走後。
“老師,其實師兄的想法,並非不可理解。
若任那個,方天這般下去,總有一天,帝國的修者會流失大半。就是現在,也已經有不少家族,向著對面暗通款曲。至於那些無根底之低階修者,明為歷練,暗為潛逃之事,更是層出不窮。”剛才回身應對的男子,此時轉過身來,對著身側的人影說道。
“他不是你的師兄。”
“可他終究是您的學生。”男子似乎是在作著某和堅持。
“洛克,你們的道路,並不相同。”這個時候,那個一直恍若石雕般的身影終於有了第一個動作,他伸出手指,指向遙遠處的下方,“洛克,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下方,那遙遠處,正是帝國與對面交戰之地。
數千年來,那山脈與平原交錯的曠野之地,沾染了兩國無數修者的鮮血,每年每月的每一日,都有打打小小的戰爭在這裡爆發。這是一個特殊的戰場,戰場,沒有普通人,都是修者。
魔法師與武者混亂交錯,浴血博殺。
在那叫洛克的男子看將過去的時候,一個小小的戰局中,正有一個八級的法師力盡之下,被一個僅僅是二級的小武者,一刀貫入胸中。
那個法師呼吸頓止,瞳孔放大。
下一刻,隨著刀的撥出,一朵血花,無聲綻放。
一今生命的逝去,也不過就是換一朵這樣的血花而已。在這個戰場,甚至無人在意。
事實,這已經算是比較華麗的謝幕了。
更多的時候,連一朵這樣的血花,都不會有。
“你也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