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說麼？”零過了一會兒追問道。事關江城子，她不可能不就那麼放過這個問題。

夕荷又是沉默了一會兒才艱難開口道：“不是個……很……這麼說吧，大概是讓玩家們知道死不是那麼隨便的事才設立出來的，裡面能熬過三天的都不容易。”

“西江月他們熬了很久才出來。”夕荷嗓音有些啞：“但是，總會回來的，不過半個月一定會回來，等他回來就好了。”

零聽聞沉默了一會兒才應了一聲：“哦。”

再次站在月娘家的門口，零還沒進去，月娘就已經跑了出來，但不是像之前那樣一下子撲到零懷裡，而是就站在那裡，明明想擺出來個嚴肅臉，但還是壓不住一直要翹起來的嘴角，最後乾脆轉過身去，道：“進來吧。”

“當然要進去了！”夕荷吐槽道，“不然你讓我們去哪啊？”說著已經跟零一起跟了進門。

被拆穿了，月娘立即大聲問道：“怎麼只有你們，江城子呢？”

沒想到這麼快就一下子問到死穴上了，夕荷偷眼望向零，只見她聽到這個面無表情，似乎也不打算回答的樣子。

“你那個主人還可以嘛，他說會把你救回來，果然完好無損地送回來了！”月娘在前面自顧自道，語氣歡快。

一看月娘越說越多，夕荷立即組織了一下語言，“他——”

“他死了。”

夕荷剛說一個字就被零搶了話，三個字簡潔明瞭，聲音清冷乾脆。

月娘聞言身形為之一頓，過了一會兒才無奈道：“我才剛對他有點改觀，這麼快就不行了，看來人是真的不能誇。”

“嗯。”零上前摸了摸月娘的頭髮，低聲道：“他會回來的。”

“對啊，外來人都是可以復活的，幾天之後就能見到他了！”夕荷焦急地開口解釋道。

月娘抬手把零摸自己頭髮的那隻手握在手裡。抬頭直視零的眼睛道：“我知道玩家死後會去地獄，你也要出去了吧。”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零慢慢勾起了嘴角道：“這幾天讓你擔心了，我去睡一覺。回頭再說。”

月娘聽到零這樣的話。反倒是呆了片刻，難道不是像她猜測的那樣？

零看到月娘呆呆的表情，有些好笑，但想起來之前發生的事，還是嚴肅下來道：“王林我沒帶回來，他被人抓走了，抱歉。”趁著月娘低頭的那一刻，不著痕跡地看了夕荷一眼。

放開月娘的手，零一邊走向自己的房間一邊擺著手道：“醒了我還是會走的。抱歉啊！”

月娘聽到零的話，微有些怨憤道：“就知道你會走。還特意繞個彎，真是的！”

夕荷走了過來，試探問道：“你好像……不是很擔心王林的事？”

“有什麼好擔心的？”月娘無所謂道：“反正現在當家的也不是我這老太婆，要煩也讓他們去煩，這樣的小關都過不去。那王家沒落就沒落吧。”

說著，月娘小臉笑著看向夕荷滿懷期待道：“你現在是得閒了麼？要是的話，來給你看我做簪子吧！姐姐她剛回來，我之前要做的簪子還差一點點。”

夕荷心中有愧，連忙婉拒了月娘的邀請，出了王府，漫無目的地沿街走。

月娘也不在意。反正夕荷是外來人，還是一會之長，自然有她忙的事情。目送夕荷離開之後，就鑽進了自己的作坊裡。

零當真累極，一倒下立即睡著了。

在回來的路上，她其實是反覆試過能不能返回自己的空間的。結果可能的咒語口令都說遍了，還是沒有成功。大概是因為一個在地獄一個在人間，沒有辦法以空間的形式相連通吧。零心中猜測，卻沒有怎麼失望，此路不通還有別的路。

江城子現在其實並不在地獄裡。

死了之後。倒計時進入地獄，之後他就果斷下線了，還比玄狐早一些。

玄狐那廝，下線之後立即去敲程然的門，雖然也只是象徵性的敲了一下，把她從遊戲裡揪出來之後，詳細地問了凝夜紫的事。

其實問也白問，程然，也就是西江月，在《雲端》裡跟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公會的，怎麼可能有了解？程翊就是想抓住個理由跟程然說話罷了。

於是在程然的怒火中，程翊老老實實地退出房間。

其實程翊一直覺得遊戲裡死了就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他最不解的還是明明一直以來關係都那麼好的兩個人，毫無預兆地就決裂了，不，比決裂程度更重，這甚至不是背叛能形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