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喝得酩酊大醉,叫嚷著:“我沒醉,拿酒來!”最後趴在桌子上睡去,夢中仍然有眼淚落下。
零看到,來到熟悉的貧民區的白衣人,遇到被她幫助過的一箇中年男子仍在向她伸手要錢,當她把身上所有的錢幣掏出來,放到那個腿有殘疾的男子黑黢黢的手中後,得到的卻是不滿的責罵,周圍的人沒有一個敢上前,而白衣人氣憤得手緊緊握拳,就要召出鐮刀之際,又恨恨一甩手,轉身疾步離開,臉色鐵青。
零看到,白衣人連續奔走於各家各城,調查著權貴一家的死因,遭遇的卻是搪塞、閉門羹。最終精疲力盡卻沒有任何頭緒的白衣人,又一次頹廢地坐在當初那間酒肆裡喝酒,喝到人事不醒,老闆為她披了一件衣服,什麼也沒說,搖頭離開。
零看到,就在白衣人見慣了世態炎涼,看慣了世間不平,習慣了自暴自棄時,一個衣著低調而奢華、面容英俊而邪氣的男子出現在她面前,拿走了她端著的酒杯,一口飲盡,道:“跟我走吧。”白衣人卻什麼也沒問,點了點頭。
零看到,白衣人跟隨著那個突然出現的男子,入山殺怪,出山殺人,殺盡一切不平之事,“殺盡就會重建,破而後立。”男子這樣解釋著同時與她簽了血契。鐮刀在鮮血的滋養下,越來越黑,越來越血腥,她本人也越來越暴戾,而那個男子看到她白衣濺上血跡時總是淡淡微笑。
零看到,因為這兩個人的緣故,整個雲端的東方世界被打破了平衡,無數腥風血雨被掀起,而被千夫所指的兩個人仍舊在堅持著自己的做法,為了男子描繪的那個沒有不平的世界,白衣人在所不惜。
零看到,當初那個纖塵不染的白衣人現在嗜殺嗜血、烈焰紅唇。直到一天,當許久沒有白日下走在街上的白衣人,再次站在街頭時,被一個個年幼的孩子扔著石子,被原本慈祥的老人們指著鼻子罵的時候,她忽然有些恍惚,突然黑風捲過,剛剛鮮活的生命瞬間變成了滿地的屍體,邪氣男子站在她面前,扶著她的肩膀關切道:“沒事吧,不要胡思亂想,我們是對的。”而她沒有說話,慢慢蹲了下來,抱膝把頭埋了起來。
零看到,漸生隔閡的兩個人越來越疏離,直到邪氣男子欲對白衣人痛下殺手時,卻被她反殺!“我們是有契約的!主從契約!你要是殺了我會被造世神清除的!”男子臨死前的怒吼還響在耳邊,鐮刀一閃,他已然身首異處,鮮血四濺之時,天色驟然變陰!
零看到,白衣人在天昏地暗電閃雷鳴之際,倒執鐮刀,向自己劈去!
零看到,一道碗口粗的閃電在鐮刀落下的瞬間劈在了刀刃上,巨大的力道直接帶著鐮刀就要將白衣人劈成兩半!
忘記了自己不能觸碰這個世間任何事物的事實,忘記了之前所有看到過去的自己做出種種事情時,拼命怒吼、拼命撲上去都沒有任何效果的絕望!零再一次衝了上去!
鐮刀落下!雷聲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