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救他麼?
懷瑾的匕首斬在惡魔身上的那個瞬間這個問題也飄過她的腦海,對於她來說,握瑜是個曾經一直深愛又一度恨極的人。遊戲裡掛一次真的不算什麼,但是心死了卻不分遊戲內外。
但問題的重點不在這裡,而在於現在握瑜在她心裡到底是什麼位置。
捫心自問過很多次,懷瑾都不得不承認,不是陌生人。還會厭惡就不是陌生人,懷瑾在心裡輕聲嘆了口氣,右手匕首換成法杖,緊隨在帥到沒朋友的弓箭後扔過去一個瞬回。
只是,箭矢也好,瞬回也罷,都慢了一步。
惡魔距離握瑜可比他們兩個近多了,鐮刀揮起來也不比他們慢,正好握瑜也不反抗,自然已經喪命當場。
弓箭在握瑜身子軟下倒一半的時候才射中那隻惡魔,毫無疑問,帥到沒朋友又拉過來一隻惡魔,這下被三隻惡魔圍上,已經完全沒有生還的希望了。他的臉頓時哭喪起來,又要體驗一下死亡的感覺了。
懷瑾的心裡卻放鬆了下來,剛剛的瞬回沒中,而且握瑜也沒發現,這樣就好。
“我錯了……”帥到沒朋友認錯態度很誠懇,之後可憐兮兮的語氣一掃而空:“咱還打麼?”
懷瑾嘴角挽著笑道:“打啊,死要拉個墊背的!”
一聽懷瑾沒有在意,帥到沒朋友掃了一眼正在靠近的三隻惡魔,裡面兩隻都是他引來的,也笑了道:“那行,就中間這個吧,要是沒弄死他我給你墊。”
懷瑾早就訂好了目標,跟帥到沒朋友的選擇一樣,因為這隻的血線最近血線最低,握著匕首就一個閃身再次刺中對方,懷瑾嫌棄地喊了一聲:“就你?我嫌硌得慌!”
握瑜的屍體被殺死他的那隻惡魔踏過。血在原本就血跡斑斑的地上又淌了一灘,在帥到沒朋友和懷瑾先後倒地之前變成白色光點,刷到了復活點。
半個時辰之後,這個院子裡已經空無一人。只剩下滿地的血跡,層層疊疊斑斑駁駁,連空氣都彷彿被染上了血紅色。地上還有幾隻森白色的角正在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被刷掉。
流影再次從院門進來,看著眼前的景象滿意地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這樣還差不多,也算是把你們全部送出去了吧,哈哈!”說完就甩袖轉身而去。
等他離開之後,一黑一白的身影從院裡長廊邊的柱子後轉了出來,頭上均帶著高冠,手上還纏著鎖鏈。正是範無救和謝必安。
範無救一臉嚴肅,凝望著院子裡血霧沉默,謝必安則是左右看了看有些遲疑道:“這裡真的一個活物都沒有了?”
“還有你我。”範無救的嗓音有些啞,他們從中途摸進來的,進來之後便躲了起來。親眼看到了人與惡魔大戰,之後是惡魔的自相殘殺。之前的還好,外來人在他們的眼中還真不算什麼生命,但是惡魔就不一樣了。
那些惡魔似乎是殺紅了眼,不對,他們的眼睛本來就是紅的,他們是殺上了癮。殺得失去了理智,最後全部死去。
想到剛剛鐮刀亂舞鮮血橫飛的畫面,黑白無常兩個人還心有餘悸。
謝必安蹭了蹭自己的胳膊,故作誇張道:“好冷啊!這個笑話。”
不過範無救聽到了卻沒有任何反應,皺著眉陷入沉思。
“再想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而且剛剛那個落影還是判官大人手下的,這樣做是不是判官大人的意思?”謝必安對範無救這種狀態也非常習以為常了。開口猜出來對方心裡的疑問。
範無救點了點頭,還是沒有看謝必安一眼。
“那問問判官大人就知道了唄!”謝必安拉著範無救的袖子要走,嘴裡的話還道:“反正你也想知道零現在怎麼樣了,她也在那邊。”
範無救本來都把步子邁出去了,聽到後面這句話又生生收了回來。臉上的神色也一瞬間變得有些惱怒。
“好啦好啦,我說錯了,咱就是去問問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行了吧?”謝必安拉範無救但沒拉動,就知道這小子不對勁了,馬上改了措辭。
範無救沉著臉道:“管好你的嘴。”
“是是,我肯定管好了,不就是以前說習慣了嘛。”謝必安一副說出去的話完全沒走心的樣子。
範無救也算領教過無數次了,知道謝必安就這副德行,當下無奈地嘆了口氣,道:“你去吧,我留在這裡看著,免得出了什麼事。”
謝必安眼珠一轉,手改拉為拍,笑著讚道:“還是你考慮周全,那我去了啊。”說完就直接走了出去。
範無救目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