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叫造世神還是有幾分道理的，到底是智腦啊……”齊煥也不去看零，自顧自感嘆著躺了下來，還舒服地呼了一口氣。

零其實也能猜到齊煥塞給她這個頭盔的意思，能回到雲端她心裡的激動自然是壓抑不住的，但她也疑惑這跟造世神有什麼關係，畢竟以她的身份加上跟造世神的那些糾葛，被發現了肯定會死的很慘。

齊煥故作高深地得意一笑，“等你進遊戲就知道了。”說著把零拉著躺在他旁邊，還同時支起身子，幫零把頭盔調好再自己躺下，一手抓住零的手，另一隻手摁下了進入遊戲的按鈕。

零看齊煥這番作為，也不再猶疑，閉上眼睛登入了遊戲。

雲端，好久不見……

帶著這樣的想法，零的眼前慢慢亮了起來。

睜開眼睛，零環視一週發現齊煥並不在她身邊，自己腳下是棉花團一樣的雲，頭上是藍到晶瑩的天空。零以前經常凌空，但是這種踩在雲上的感覺還是第一次。

熟悉的空氣，熟悉的天空。

零的心情頓時暢快起來，一直以來盤踞在心頭的疑慮憂懼盡數消散。到了自己的地盤，就算江城子不在，她也不會怕。

眨眼間斗轉星移，天幕轉黑，星星漸漸變亮，零也只在變化的瞬間緊張了一下，旋即又放鬆下來。

星空下，雲端上，零想，要是江城子也在就好了。

視界裡還有幾顆流星劃過，帶著長長的尾巴，划著划著天就又亮了。

零盯著那流星的軌跡慢慢消失，想到這夜景過的這麼快。零有些意猶未盡。不過接下來的畫面讓她這個對雲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都目不轉睛、心神激盪。

伴著日出，腳下的雲朵盡數染金，之後竟頃刻之間就消失殆盡！零心下一驚。還好身體沒有失重感，零順著向下望去。

一個直徑千頃的黑洞就在她的正下方。而且這個大洞還在擴張，邊緣的土地包括地面上的建築盡數被這個洞吞噬，就像被投入水中的石子，卻沒有引起一絲漣漪。

默然的毀滅，反而更讓人恐懼。

零先是倒吸了一口氣，正心急如焚之際，黑洞的上方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粉紫色的身影，衣襟下襬皆無風自動。明明身形纖細弱不禁風一般，卻給人一種不動如山的感覺。

零先是驚豔的眼前一亮，看清了之後旋即蹙眉思索，這個人……怎麼那麼眼熟？

夕荷？

就是她！

零想到夕荷就立即確定了，只是她到這兒幹什麼？零張張嘴想喚她一聲，但還是放棄了。

夕荷身上必然有天大的秘密，要不然也不會在那種情況把自己從神秘空間裡拉出來。聯想到夕荷夕顏的轉換，零的腦袋裡好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來不及抓住就沒了。

想不起來就先看著，零專心盯著夕荷的動作。

夕荷似乎只做了幾個動作。緩慢而優美，在零不能理解的範疇中，而隨著她的動作。地下肆意蔓延的黑洞竟然也停止了擴張，甚至開始縮小。

而被黑洞吞噬的那些土地建築也隨之直接恢復原狀，彷彿時空在倒退，直到黑洞徹底消失不見。

零被這一壯觀景象驚得微張著嘴，臉漲得通紅，胸口像被什麼澎湃的情緒堵住了，那種情緒極致複雜又迸發膨脹，在零的身體橫衝直撞！

如此舉重若輕地改變天地！

而製造了這一切的夕荷，卻動了。

只見夕荷轉身。瞥了零的所在一眼，然後飛身而去。眨眼不見。

零不知道夕荷到底有沒有發現她，她只是知道與那一眼對視。心裡所有不受控制的情緒瞬間冰消雪融，如一盆涼水從上澆到下一般。

那眼神，狂傲地不可一世，似乎在藐視眾生，但零卻在那熟悉的眉眼中讀出了一絲悲憫。或者說，零感覺到隱藏在那狂傲之後的是悲憫。

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能看出來一個人隱藏著的情緒？零平時都做不到，但在心情激盪之際，她突然福至心靈，似乎心多開了一竅，加上對夕荷的那些瞭解，零感覺到了。

夕荷，沒變。

對於她當年的舉動，搶走王林也好，轉而又幫助自己也罷，一切的解釋似乎都已經不需要了，她沒變就好，真好。

呆呆地往向夕荷恢復的那塊土地，等零回過神來的時候，下面已經變成了戰場。

兩邊大軍在零這個高度看過去，彷彿一隻只螞蟻，但他們身上衣服顏色的不同還是很容易在混戰中分清敵友的，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