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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馬蹄聲中,一騎飛騎從前方大路上飛奔而回,不及靠近,馬背上的斥候騎兵便已經無比淒厲地高喊起來,“將軍,楚軍正在猛攻棘蒲邑!”

梅鋗抹去額角混雜泥土的汗漿,喘息著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

斥候騎兵拱手作揖道:“回稟將軍,兩軍仍在激戰,暫時未分勝負!”

“再探!”梅鋗揮手屏退斥候騎兵,旋即又回頭大吼起來,“號令全軍,加快速度,誰能在半個時辰之內趕到棘蒲,立賞千錢!”

“將軍有令,半個時辰內趕到棘蒲,立賞千錢!”

“將軍有令,半個時辰內趕到棘蒲,立賞千錢!”

“將軍有令,半個時辰內趕到棘蒲,立賞千錢!”

梅鋗的號令迅速傳遍全軍,原本已經累得狗樣的漢軍將士頓時精神一振,在重賞的激勵下紛紛咬緊牙關,開始了最後的衝刺!

棘蒲邑,激戰正酣。

荊遷血透重甲,此時已經退入武卒陣中,左手挎著大盾,右手揮舞著橫刀,正朝著前方的衡山兵瘋狂劈刺。

荊遷左右兩側,近百名重甲武卒側身沉肩,扛住大盾,結成了一堵堅實厚重的盾牆正以無可阻擋之勢,向著前方緩慢推進,亂戰之中,不斷有武卒被漢軍劍戟刺中,哀哀慘叫著倒在血泊之中,不過很快又有武卒頂上,始終保持著前排盾牆的完整。

近百名長戟武卒則躲在盾牆之後,不停地突刺,突刺,再突刺!

再後面,更多的重甲武卒、長戟武卒嚴陣以待,一旦前方武卒體力不支或者受傷陣亡,他們便會立刻頂上,填補缺口,更後面,五百名輔助輕兵則在重複做著同一件事情:退後,助跑,衝刺,然後將手中的標槍向著前方奮力擲出!

兩支軍隊就像兩頭鐵甲猙獰的怪獸,正在瘋狂頂牛!

一批批的漢軍甲士嗷嗷叫著湧上前來,用戟挑,用劍砍,用肩撞,用盾砸,他們瘋狂地摧殘著楚軍的盾牆,試圖碾碎這堵讓他們感到恐懼的鋼鐵重牆,可這根本就是徒勞,無論他們怎麼衝擊,都無法阻擋這堵鋼鐵重牆的移動。

“吼!”一名漢軍司馬掄圓大錘,無比狂暴地砸向對面的楚軍大盾。

只聽“喀嚓”一聲炸響,包著鐵皮的巨大方盾頓時碎裂,大錘餘勢未竭,砸碎大盾之後又狠狠擊中盾後那名楚軍武卒的鐵盔,楚軍武卒的鐵盔頓時被砸得猛然凹陷,被頭盔護在裡面的腦袋更是頃刻間被擠得碎裂開來,一篷碎骨肉屑更是直接從黝黑的眼窟裡激射而出,正中漢軍司馬面門。

漢軍司馬伸出舌頭tiǎn了tiǎn嘴角的碎骨肉屑,頓時昂首發出了一陣桀桀桀的怪笑聲。

然而很快,又一名楚軍武卒悍不畏死地頂了上來,一下填補了陣亡武卒的缺口,幾乎是同時,四枝冷森森的長戟已經從盾牆後面迅猛地刺出,漢軍司馬急忙閃避,身形卻受到了左右漢軍士兵的嚴重阻礙,竟沒能全部避過!

電光石火之間,一枝長戟已經從漢軍司馬的頸側飛刺而過,鋒利的小枝一下就切開了他的頸側大動脈,漢軍司馬頓時慘叫起來,無比淒厲的慘叫聲中,殷紅的鮮血猶如噴泉般從綻開的傷口激射而出,很快,漢軍司馬的眼神就黯淡了下來。

下一刻,又一枝長戟無比兇殘地刺進了漢軍司馬張大的嘴巴,鋒利的十字橫刃一下就將漢軍司馬的頭顱沿著牙根切成了兩爿,上半部份顱骨霎時被削飛,直到飛出十幾步遠,一坨腦髓才從剖開的顱腔裡頹然滑落。

“啊啊啊……”又一名漢軍司馬憤怒地咆哮著,猛然躍上了盾牆。

漢軍司馬手起劍落,頂在大盾後面的楚軍武卒頓時倒在了血泊中。

下一刻,六枝長戟幾乎是同時刺到,一下就將漢軍司馬釘死在了空中,漢軍司馬猛然咧開大嘴,森森一笑,陡然奮盡畢生餘力,將手中重劍奮力擲出,一下就射入了一名楚軍武卒的眼窟,楚軍武卒吭都未吭一聲,直接就倒在了血泊中。

半個時辰後,梅鋗大軍終於趕到了十里開外。

遠遠的,梅鋗甚至已經可以看到整個戰場了,數以千計的楚軍甲兵已經和漢軍在棘蒲邑攪成了一團,兩軍正在激烈戰鬥,殊死博殺!邀天之幸,司寇離的四千精兵仍未崩潰,他們仍然在堅持,激戰仍然在繼續。

“攻擊!全軍攻擊!斬殺項莊,斬殺項莊……”

馬背上,梅鋗狂亂地揮舞著大劍,狂亂地咆哮著,狀如痴狂。

儘管漢軍剛剛經過上百里的長途急行軍,急需休整以恢復體力,可梅鋗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前方司寇離的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