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去外頭走走”
劉釧隨著沈可一道出來,到了清靜的地方才說:“剛才那位是榮王爺的嫡女明瑜郡主,自小在家中嬌養慣了,王爺和王妃都不管她,兩個哥哥又都偏疼,所以說話自來如此,莫要理她就是。聽說當年榮王爺與大長公主在兄妹中是關係極好的,也難怪她話裡帶刺。”
“釧兒姐姐,那個幼琳公主到底是怎麼回事?先前都沒聽說過訊息。”沈可隨著劉釧走到河邊,隨手扯著柳枝上的葉片問。
“許是娘娘思女心切,可如今大長公主貴為一國之後,哪裡能隨意回來,只好送了幼琳公主回京,替大長公主承歡膝下,孝敬生母。”劉釧的謊話編得也是極快,說得倒也合情合理、滴水不漏。
“這樣果真是一舉兩得,既解了娘娘的思念之情,又全了大長公主的盡孝之心。”沈可也順著她的話說道。
“你們天天這樣口不對心的說話,難道都不覺得累嗎?”明瑜郡主似乎陰魂不散,又從二人身後走了過來,冷聲道。
“臣女不解郡主此言何意。”沈可不想與她過多糾纏,目光四下逡巡,尋找脫身的機會。
“你用不著四下看了,我大哥不在,你也用不著裝出那幅淡定冷靜的嘴臉,我可不吃你這一套。”明瑜郡主好像跟沈可有仇一樣,只盯準她冷嘲熱諷。
沈可在腦中很是過了一遍篩子,半點兒跟榮王府、榮王府的王爺郡主們、哪怕是榮王府的奴僕下人有交集的地方都想不出來,可這個明瑜郡主,到底為何對自己如此不滿?
“臣女愚鈍,不明郡主有何深意,至於郡主口中所言的世子爺,臣女尚未曾有幸得見,更談不上其他。”沈可心裡很是惱火,又不敢言語間太過不敬,深吸了一口氣道,“臣女以為,許是郡主認錯人,或是張冠李戴,也說不準是會有的。”
“哼,你也用不著得意,別以為自己走上頭的路線就比別人高貴多少,跟那些個削尖了腦袋往屋裡鑽的小蹄子也沒什麼區別”明瑜郡主的言語越來越人身攻擊。
劉釧老早就抽身事外,似乎這一切都跟自己沒有關係似的。
沈可心裡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眼睛卻也沒閒著地四處打量,瞧見太后正拉著幼琳的手朝這邊走來,於是她當即上前半步道:“郡主,有些話是不能亂講的,無論如何我也是沈府的嫡女,從小也是家教森嚴,郡主這樣不負責任的話,傳出去讓沈可還如何做人?”
“什麼家教森嚴,也很好意思說的出口,你家根本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爹在外頭養二房,最後弄得庶子襲爵,本來就已經是滿京城的笑柄,如今倒好,兒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啊,死都死了還留著個拖油瓶,如今你家倒是熱鬧了,一個是正房庶子的嫡子,一個是正房嫡子的庶子,沒一個是個正統出身。”明瑜郡主的話端的是尖酸刻薄,劉釧在一旁都已經聽得眉頭緊皺。
沈可悄悄用力一咬舌尖,將眼淚逼出眼眶,抽噎著說:“郡主,您……”
“哭什麼哭,你自己就不是個什麼正經的出身,還妄想要攀個高枝兒,也不照照你長得什麼德行。”明瑜郡主說著上前一步,指著沈可身後的河水道,“就在這兒照照,看你可生了那做王妃的貴相?”
沈可見太后和幼琳還沒有被這邊的情形驚動,再不弄出些動靜來就當真來不及了,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滿臉驚慌地朝後退去,提高聲音一個勁兒地擺手道:“郡主,您說得這都是什麼啊?臣女真的沒有攀附權貴的念頭,如今年紀尚幼,家中長姐才剛定親,根本就沒有考慮過臣女的婚事,郡主此話到底是從何而來?”
“少跟我裝相了,你……”明瑜郡主忽然發現,沈可再推後就已經要踩空落水,伸手剛要去抓她,還未等說話,就見沈可也突然伸出手來,正與她伸出去的手撞在一處。
“郡主,您……”沈可尖叫一聲,轟然落水。
她在尖叫和落水中間打了個時間差,早已經憋足一大口氣,屏住呼吸放鬆身子,就由著自己被冰冷的河水慢慢浸沒。
索性這河是人工開鑿引進來的,兩面都有水閘,如今不是開閘放水的時候,所以幾乎等於是死水,不然早就不知被衝到哪裡去了。
沈可的耳中除了水壓的隆隆聲,還隱約聽到書意和劍萍高喊呼救的聲音,也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有人跳了下來,撲通一聲,震得她耳朵嗡嗡直響,恍惚間看見一個男子朝自己奮力游來,她心裡一鬆,一串水泡從口鼻中溢位,任由自己被那人扯住朝岸邊游去。
她沒那麼自虐地故意嗆水,所以也嘔不出什麼東西,乾脆就裝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