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茫,低頭盯著自己的手掌看了良久,說,“我們明天便出發回去吧。”
讓他駁止,“不,你現在的身子狀況過不了寒潭,強行離開,日後落下病根,晚年身子將破敗痛苦。”
她一笑,淡淡道:“沒有晚年了,我知道我自己的情況,這次過後,最多就能苟延殘喘是半載光景。”
他聞言兩手捏緊她的肩膀,剛才的淡然一下變成略有些咬牙切齒的聲音,“你有!”
她也不和他爭,隨意點了點頭,突然想起靈、魅兩族,一驚出聲,“兩族族人都還好嗎?”
“嗯,苟延殘喘這些話莫要再說了,我不愛。”他擰眉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才鬆開手,向藥房走去。
她既能醒來,便是說狐王讓他做的他都做了嗎?
她心裡滑過忐忑,卻又想起一事,吸了口氣,“你和翹眉,你們有沒有……”
她聽到自己聲音裡的緊張,笑自己傻,那幾名侍女不是說,有一晚他就宿在翹眉那裡……
她其實不想問,也知道不該問,終於問出來,卻是知道自己即將離開,她沒了許多顧忌,只怕他犯了禁忌。
他聞言轉身,嘴角浮起絲笑,“我早就懷疑你認識若雪,原來果是真的。”
他沒有答她,笑意越發凌厲卻又帶著極深的愉悅,“你不惜捏造你我身份的謊言,是因為你心裡那個人本就是我,我是你第一個男人。你說我在外面有一個深愛的女人,翹楚,你一直在介蒂我愛的不是你。”
她一怔,隨即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撫住心口。
他眉頭一皺,大步過來將她撈進懷裡,拍開她的手,替她輕輕揉著傷處,沉聲道:“我不管你心裡怎麼想,你昏迷了兩個日夜,從兩天前開始,我便當你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聽潮閣首發。tingchaoge。”
她登時一震,又聽得他淡淡道:“我吻過翹眉,但沒有和她做歡愛之事,你將我逼走那天,我在她那裡過了一晚,因為我知道那些風言風語會傳進你耳裡,你會想見我,派人來找我。”
她說不出是喜是驚,但吻一個人又代表什麼,他以前最是厭惡這事,會吻她也是因為懲罰,她心裡屈~辱,自嘲一般扯了扯嘴角,一指門口,“我現在就不想見到你!你若希望我在這裡靜養幾天,就不要讓我見到你,否則咱們明天就回去。”
“當然,你大可以不必理會我,本來你八爺就是最高貴的皇親貴胄,我不過是你的側妃,也沒有父母庇廕,你喜歡對我施~暴便施~暴,你最愛的女人想我死,你也可以毫不猶豫地要我的命。我能芥蒂什麼,在你眼中,我連芥蒂的資格都沒有。”
她說著笑著別開頭,趕緊伸手揩去眼角的水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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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這樣,說過不哭的話總是像放屁。
她突然想,離開真好,有些話終於可以毫無顧忌地說出來,酸酸的又怎樣?
他本不慍不火,摸著她的頭,笑著說,小醋罈。
這時,他的手微微一僵,在她發上滑了下去……
……
她身上大傷未愈,行動不便,她不願讓他照拂,他一直沉默著,卻沒有再像往日的用強。
最初兩三天,過來照拂她漱洗燒飯的卻是紀書記官家兩名媳婦,其中一個正是平兒的娘~親,她隱隱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靈族的人怎麼還肯任他差遣?動了翹振寧,無異與整個靈族為敵,他二人還能在這裡居住,本來她已覺得奇怪。
她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平兒~娘,才知道,那天上官驚鴻扇了翹振寧耳刮子以後,狐王一聲長笑,說,“你果聰明,不聲不響便出手,否則,還真未必能打到那個畜~牲。犯罪的是那個男人,其餘兩人便罷,再者,你也不可能動到他們。”
因為彼時靈族的人已將上官驚鴻團團圍住。
翹振寧不怒反笑,“上官驚鴻,我禮賢於你,你竟愚鈍到中狐王的計,對我動手,我的妻女你自是動不了的,你以為她真能救翹楚,即使能,你怎不問問我靈族准不准你救!”
若雪臉色蒼白。
狐王只是負手而笑。
兩方的人或憤怒或諷刺地看著場中的男人。
上官驚鴻動手之後,一直盯著不遠處地上的她,聞言,目光從翹振寧和狐王身上緩緩掠過,一字一字道:“狐主,我不管你是不是在耍我,我早說過,若我的妻子死了,魅族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翹族主,你族裡的人也給我們陪葬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