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說,卻也並沒立即出去,沈清苓續道:“鐵叔,你且告寧王他們,我身子尚好,方總管,你吩咐下去,讓御膳房做些清淡小菜到我這裡,皇上今晚只吃了些酒,不曾吃過什麼來著。”
郎霖鈴聽罷,神色更冷了幾分,心忖這沈清苓還真要將上官驚鴻留下了,她悄悄一看上官驚鴻——他施完針,按醫者的習慣,讓內侍遞過玉盆,此時正在清洗雙手,臉上極靜,並沒有反駁,她心裡微微一疼,他要……留下來。
老鐵和方明沒有立刻回應,看向上官驚鴻,如今早非往日——在他們只聽上官驚鴻吩咐,或是上官驚鴻瘋般惦念著的翹楚。
上官驚鴻並沒對他們說什麼,只將擦手的巾帕一扔,眸光在幾名太醫臉上巡過,“這次,朕看見了,便動手相治一回,沈妃病症甚重,若任你們折騰,保不準半宿了去。朕不喜歡看到這樣的情況,若有下次,沈妃在朕面前再有任何不適,朕便要你們的腦袋,防患於未嚴,淺中便須醫好,懂了嗎?”
院正為首,立刻率眾跪下,顫聲道:“臣等謹記。”
沈清苓聞言,一瞬心魂俱動——他從未忘情,她心裡一甜,看郎霖鈴臉上晦澀,更是心笑不已,見老鐵、方明不曾動作,只想將人都快快遣走,好與上官驚鴻獨處,好讓某個人看看上官驚鴻的心思,正要說話,卻突聽得上官驚鴻道:“鐵叔,讓五哥他們散了罷,方叔今晚若要留便留下照看,皇后先行回宮休息,朕他日再與你下棋喝酒,景平,吩咐下去,將輦子備好,預備擺駕。”
老鐵等人立下應了,那邊廂,便是郎霖鈴也是一震,何況沈清苓,她一咬牙,下了榻,微踉著走到上官驚鴻前面,“你在說什麼?”
屋內各人安靜地退到一旁,不敢打擾上官驚鴻,於是,她的聲音微微顫抖著,在四周燭臺火光映照中,顯得格外響亮。
上官驚鴻眉峰一揚,淡淡道:“便是字裡意思,沈妃向來聰明,會不懂嗎?”
這是翹楚死後以來,他與她說的第一句話,沈清苓心下卻涼了半截,突然有幾分明白他對太醫囑咐的意思,不是那樣的,不是的……她心裡頓時狂亂起來,一把握住上官驚鴻的手,“驚鴻,你讓他們退下,我有話問你。”
“我們之間,早在翹楚身死的時候,便沒有任何話再可說,是我害了她,但若沒有你……”
隨著那陰柔危險的聲音緩緩而來,身子已被上官驚鴻毫不留情的甩開,沈清苓跌坐在地上,彷彿有什麼蜂蟲在耳邊嗡嗡作響,突然想起那時,翹楚被他打了一記耳光的情景……怔怔想,可便是這般感覺,便似有什麼人拿著刀子在挖她的肉,一瞬,她終於完全絕望,不,翹楚必定不是那般的感覺,因為那時,他打了她,手卻在顫抖,眼中的神色似乎比她還要痛苦。
現在他眼裡只有霜寒,他將她冊封了不錯,他卻是要她留在這宮裡,無病無疼,孤寂終老……
突然,他的目光注進些許柔和,她乍驚還喜,卻見他轉過屏風,走到衣櫃前,將櫃門拉開,半帶無奈半帶寵溺,低了聲道:“楚兒,還不出來嗎,我備了輦子,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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翹楚一怔,那隻她再熟悉不過的寬厚大手已在櫃外朝她伸來,男人深深緊緊的凝著她,她方一探頭,他已將她抱了出來。
四下的人雖對她隱在暗處很是驚訝,卻仍是很安靜。
她知道,他們過後亦不敢在外面多說一句不是。凱
她會在這裡很簡單,沈清苓要她來聽“真心話”。
最初,她還在猜測沈清苓會怎麼做,直到沈清苓在御花園暈倒,她頓時明白,適時離場先過了來——她確實想聽聽上官驚鴻會對沈清苓說些什麼,沒想到上官驚鴻卻不給沈清苓與之獨處的機會。
她並沒什麼好畏懼,四大和美人在外面,若她出什麼事,她們會告訴上官驚鴻,沈清苓也清楚這一點。
沒有想到他早便知道她在這裡。
原來,他方才放開她的時候,在她手上重重一按,是這個意思。
她在宮裡的一舉一動,他都知道。
阿秀傳信,殿裡的女官自會第一時間告訴他……
也許該說,宮裡誰的一舉一動,他都瞭如指掌。
以前,他本來自己就是搞情報組織的。
只是,她卻並沒有太多的歡喜,別人的痛苦,哪怕是這個她極恨人的痛苦也沒有給她帶來多大的快樂。
地上的沈清苓提醒了她那些已經不可重新來過的時光。饈
她入牢那晚,他和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