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總管,你說這翹眉是不是見過修仙之人,有沾染了習氣去,回來以後倒越發冷淡了,以往可巴不得孤天天過去。”
“殿下似乎並不在意。”
“她美則美矣,那身段風情,孤也不是沒見過能和她媲美的。”
“噢?”
“翹楚。”
“翹楚?”
“嗯,她容貌雖普通,現下又破了相,但她的身子很美麗,孤曾見過。若她有一副好容貌,你說會是怎生一個模樣?傾國傾城?”太子說著突然一頓,淡淡看向前方榻案的幾把琴箏,“這些都是上好古物,你說,若有一天看到,她會喜歡麼?”
曹昭南微微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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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府。
翹楚輾轉良久,終於忍不住掀被而起。老鐵還是方明方才報上官驚鴻的時候,說宗璞過了來。她擔心冬凝,想去地牢看看她。
310
她開啟門,門外方明率人在值夜。
上官驚鴻總是隔三岔五就把她兩個丫頭擲到某個角落,念及此,不禁有些莞爾,彷彿他離去之前,兩人之間並無嫌隙和不快。
他也不派別人守值,方叔好歹是府裡的總管,這人……
剛和方明打了個招呼,廊道上郎霖鈴屋裡的門也開了。
約摸是聽到她這邊聲響吧。翹楚想著有些奇怪,按說那人去辦事,多將郎霖鈴藥睡,今晚卻沒有,為什麼?
郎霖鈴門外也守著好些值夜的婢女,約是換了裝的暗衛,明為護,暗為監。
有好些日子沒見,郎霖鈴的臉色看去有些憔悴,眉間蘊著一絲凝色,似在思慮什麼重要的事,此時正淡淡看著她。
翹楚心裡一片釋然,朝她點點頭,又欠身一福。
郎霖鈴看她不卑不亢,也不驕不扈,大概有絲奇怪,微微蹙起眉,卻也頗為氣度的頷首回了禮,在貼身婢女香兒的攙扶下走回屋裡。
來郎霖鈴轉身的時候,翹楚無意中發現她手上捏著一張紙箋。
這是個聰慧女人,猶記三道試題,嶄露頭角,表現出色。翹楚突然想,若她們不是同嫁一個男人,能布誠一聊,想應有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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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相爺給你的家書可是說了什麼?”香兒好奇問著,又氣憤道:“如今翹妃那狐。媚又有了爺的孩子,爺對她更愛惜幾分,對你卻……相爺也生氣了吧。”
郎霖鈴看香兒忿然又好奇,闔眼淡道了句“爺爺”,然後沒再說什麼,將信箋往燭火湊去。
書信瞬刻成灰。
茛信裡有大事。爺爺說,來信需保密。香兒雖是貼心之人,她終是沒有多說。
香兒微微蹙眉,但見郎霖鈴濃密的眼睫在青白的膚色上投下一層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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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方明走在通往書房的路上,對上官驚鴻並沒有藥昏郎霖鈴的做法,翹楚雖心有疑慮,終是沒有多問。那和她並沒有關係。
她本擔心上官驚鴻正在處理要事,方明不會帶她過去,方明卻說,其他人便罷,爺深愛翹主子,還有什麼是翹主子不能參與的。
她沒有說話,倒是方明幾次看她,目光有些複雜。
“方叔,若有什麼,不妨與翹楚直說。”
方明略一沉吟,才低聲問道:“翹主子可是為方才與爺鬧不快之事煩惱?”
“我和你家爺來來去去都是那樣,有什麼好不快的。倒是記掛著冬凝,不然也不必勞你走這一趟。”翹楚說著也壓低聲音,“方叔是睿王親近之人,想必也知道,我很快就離開這裡。”
“嗯。”
不知為何,翹楚發現方明的聲音隱隱有絲輕顫。
她也沒追問,只道:“方叔好生珍重,也請方叔代和景先生說聲保重。翹楚一直得你們真心相待,無以為報,也只有這一句了。”
“翹主子早已報了,翹主子施而不記,方明卻是記住的。爺之前中毒,是翹主子贈珠護命。”
“那是朋友的東西,我不過是借花敬佛罷。”
翹楚笑了笑,往事早已不可記。
方明卻突然頓住腳步,“翹主子當真如此想離開這裡?離開爺?”
這次,翹楚清清楚楚聽出方明聲音裡的古怪。
她也不動聲色,按自己心想的說道:“毋自由,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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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清幽,雲彷彿在藍幕上緩緩流動,讓人迷醉。
沈清苓枕在上官驚鴻肩上,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