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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落的肉體,只留下清白的骨頭。

眼淚混著熱水洶湧而流,她張大了嘴巴,發瘋似的在浴室裡吼叫著,似乎想要放肆宣洩自己所有的痛苦和恐懼。

最後,她倒在了浴室裡,緊緊地抱著自己的雙膝。

從浴室出來之後,她默默地穿上外套,漂亮的眼眸裡盛滿了迷茫和悽惶。她默默地拉上拉鍊,就像縫合身上的傷口一樣。

緊緊地攥住那幾張如桃花一樣好看的鈔票,彷彿攥住了許蝶的生命一樣,許暖步履艱難地離開了酒店。

午夜的天幕,彷彿隨時會砸下來,許暖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雪,落在她柔順的髮絲上與精緻的眉毛上,讓她看起來有些異常晶瑩的美麗。許暖看著自己的鞋,有些許汙泥沾在了鞋子四周。許暖突然蹲下身來,想要擦掉鞋子上的汙泥,可是,任憑她如何擦拭,鞋子上的汙漬卻擦不乾淨,像在嘲笑她一般。

眼淚,終於從許暖的眼裡,再一次流了出來,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她知道,從十九歲這天開始,她確實該將孟古遺忘了。因為,她已經沒有資格再說,自己在等待著有一天也許會回心轉意的他。

就在此時,一道溫熱的血,如同霹靂一般,蜿蜒過雪地,直流到她的腳邊,她的臉色突然蒼白起來,她慌忙地抬頭,順著血抬眼望去,只見巷口橫躺著一個人,鮮血從他的身體裡汩汩流出……

許暖發了瘋似的尖叫,可是馬上就被一個如閃電一樣出現的人影給制止了——那人的眼睛細長,如同野獸一樣捂住她的嘴巴,將她拖到巷口。然後,他焦急地問蹲在屍體旁邊的黑衣男子,說,怎麼辦,老闆,有人看到了。

這時,男子的一個手下說道,哎呀,她好像是剛才跟寧氏兄弟同上一張床的那個小騷貨。這騷貨不是剛才還勾引咱們老闆嗎?順子,甭請示老闆了,她都撞見我們殺人了,還是直接送她跟寧辭鏡一起西去吧,讓他們做一對同命鴛鴦!

許暖在那名叫順子的男子的鉗制下瑟瑟發抖,她看了一眼腳下的屍體——居然是寧辭鏡,剛剛還在凌辱自己的寧辭鏡!

許暖驚駭極了,她的目光驚恐著落到屍體旁邊,那個蹲著的被這群人稱為老闆的黑衣男子身上。只不過是看到他的背影,便能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極幽冷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慄。

黑衣男子沒抬頭,自顧自地從那屍體身上拔出了匕首。

待他回眸的那一瞬間,許暖再次看到了那張比雪地上的鮮血還要明豔的俊顏。髮色如墨,面色如雪,五官精緻得如同雪夜裡盛開在雪山之巔的雪蓮。儘管他努力做出面無表情的樣子,但眼睛裡卻還是閃爍著一種似笑非笑的光芒。

眼前的男子,驕傲、凌厲、陰冷,如同暗夜之神,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讓人窒息。

他看了許暖一眼,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之色,很顯然,他記得她——剛剛那個小手冰冷的女孩,曾經試圖牽住自己的衣角,希望他在今夜將她收留。

不過,這驚訝之色瞬間又從他的眼睛裡消失了,一同消失的還有他最初對她的憐憫——他覺得一個女人可以同時委身於兩個男人,就根本沒有什麼廉恥可言,更不需要什麼同情,更何況,她是目擊了他們殺害寧辭鏡的人。

莊毅抬手,用手帕將匕首上的鮮血擦掉,然後慢條斯理地對鉗制著許暖的順子說了一句,殺了她。

這是許暖始料未及的。

那語氣,就像是說一句“放了她”一樣輕鬆。 ')

【4(1)】

殺了她。 這是許暖聽到莊毅說的第二句話。

許暖刻骨銘心地記著這三個字,就是這三個字,讓她此後每一次見到莊毅,都忍不住手腳冰冷。

當順子正準備要勒死許暖的時候,一向溫順的許暖突然淒厲地衝莊毅大喊,你們為什麼不早點殺了他!你們為什麼要讓他糟蹋了我之後才殺他!

那時那刻,她已經不抱任何希望,她之所以喊叫,是因為她太痛苦太憋悶了,那些生活中的苦難,以及今晚出賣自己身體的痛苦,讓她忍不住發出最後的喊叫——她能感覺到,今夜發生的一切,似乎都在這群人的計劃裡,她脆弱的自尊和最後的尊嚴被他們肆意地踐踏了。

只是,她根本就不知曉,她也不過是歪打正著地成為了莊毅收拾和風企業總裁寧辭鏡的棋子。他用了一大筆金錢收買了因為被兄長獨霸家業而心有不甘的寧辭鏡的弟弟寧才川,從遊手好閒的寧才川那裡,他知道了寧氏兄弟這種喜歡同時玩女人的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