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見識?這可不是朝堂之上,那個雷厲風行的和惠長公主的做法哦?”
微微調笑的話語,讓沅馨藝有些無奈。這些年,隨著沅齊鑫的一點點成長,以及朝堂局勢的日益穩定,她和慕惟楚以及上官梓淳的日子,倒也是越發的清閒。
不過,許是因為以往的所作所為太過雷厲風行,直至現在,三府之亂時她所做的一切安排,都仍是為眾人津津樂道。
的確,以古代人的視角來看,一個女子可以做到那樣的地步,確實已然不凡。暗中訓練兵馬,派人潛入三府之中……種種的種種,怎麼看都該是一個文武雙全的男子所做的事情,卻是被她一一都做到了。
剛想開口說些什麼,涼亭之外卻是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上官梓淳和顏輕伊來了。
四年前,他們夫婦二人又得了一個女兒,也算是兒女雙全了。許是因為長子沅睿太過調皮,又或許是因為一個父親的天性,上官梓淳對於這個女兒甚是喜歡,也甚是百依百順。
為了表示自己對於這個女兒的喜愛,上官梓淳為這個女兒取名沅伊欣。
許是因為名字的相近,這個孩子似乎特別喜歡沅馨藝,也特別喜歡這和惠公主府。是以,隔三差五便會鬧著要來這府裡玩上幾天,來見一見她這個姑姑。
是以,如今聽見那孩子稚嫩的低語聲,沅馨藝便知道,一定是上官梓淳帶著沅伊欣來了。
淺笑著起身走至涼亭旁,果然就看到一襲淡色衣衫的顏輕伊抱著沅伊欣跟著慕惟楚,正緩步向這裡走來。
而方才還在假山附近爬上爬下的兩個熊孩子,此刻竟也討好般圍繞在慕惟楚的身邊。
不用想也知道,他們這兩個孩子又在打什麼主意。
輕輕抬手向他們招了招,沅馨藝淺笑著開口,“慕風,慕翼,你們兩個先別鬧著舅舅,回頭若是撞到了舅母摔了妹妹,仔細你們爹爹收拾你們。”
自知自己沒有什麼威懾力,沅馨藝很自覺地搬出了慕惟楚這個殺手鐧。
果然,兩個孩子聽到沅馨藝這麼一說,倒是很自覺地跑回了涼亭,安分地端坐在側。
慕惟楚見狀,只是淡淡勾了勾嘴角,意有所指地瞥了瞥上官梓淳,淡笑著開口,“如此看來,風兒和翼兒交給哥哥和嫂子,我和藝兒可以放心了。”
上官梓淳愕然地轉頭看向慕惟楚,眼裡除卻淡淡的不可置信以外,還有一種名為憤怒的情緒。
明明說好了一起陪著鑫兒直到他弱冠禮的,如今這話,意思之明顯,若是自己還聽不懂,那倒也枉費了這些年在朝堂上的歷練了。
沅馨藝似乎也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微微有些愣然,呆愣地看著淺笑的慕惟楚,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慕惟楚也不顧他們二人的驚訝,只是淡笑著招來了靜默而坐的慕風和慕翼,難得地柔聲問道,“若是讓你們同舅舅舅母還有哥哥妹妹們一起生活,你們願意麼?”
慕風和慕翼雖說生在皇家,但到底也不過是六七歲的孩子,又如何能懂得他們爹爹的算計?只是傻傻地興奮地點頭,連連地說著願意。
慕惟楚見詭計得逞,眸中閃過一絲滿意。
這一天,她已然等得太久,而他也已然欠了她太久。所以,今日早朝退朝之後,他便悄然地遞了奏摺,告了假。
不過……那一封告假信,估計會等到他們走出京城了才會被看見吧!
微微揚了揚嘴角,慕惟楚笑意盈盈。
上官梓淳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也不知道他還會做什麼,但是想到他們可以早早放下朝中的一切逍遙自在,而自己卻得替他們看著孩子,便不由得咬牙切齒。
不過……
他們想離開哪有那麼順遂,不說鑫兒會不會同意,即便是鑫兒同意了,他也有辦法攔下他們。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他們的離開竟會是在那樣的情況之下。
一個月後的初八,欽天監為嘉惠帝擇定的弱冠禮的良辰吉日,可作為皇帝長姐的和惠長公主卻是始終沒有出現,便是連駙馬爺慕惟楚也一併失去了蹤跡。
眾人皆是微微有些不解,昔日和惠公主雖然有過偷懶不上朝,可卻從來沒有過這樣不顧正事的時候。
何況,即便公主偶爾會有那麼些時候有些不靠譜,但……駙馬多數時候,還是很靠譜的……會不會出什麼事情了?
就在眾人紛紛開始憂心的時候,慕風和慕翼兩個小人兒卻是捧著各自捧著一個禮盒,搖搖晃晃地朝著嘉惠帝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