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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去舀,隨即卻想起自己如今卻是半身癱瘓,她苦笑著捶了捶毫無知覺的雙腿,讓小森去舀湯,隨即問道:“如今雖不宵禁,晚上街面卻仍不算太平,你一個姑娘家,最好不要在夜裡出門。”

丹離衝她眨了眨眼,“東市坊的羊肉串是正宗胡人烤的,味道絕佳,那胡人大叔的女兒當廬賣酒,非要晚上才有得賣。”

梅選侍正待再說,姬悠扯了扯她的袖子,笑道“你也是操心太過了,先把這碗湯喝了吧。”

梅選侍以銀勺小口喝著湯,一旁小桌上吃飯的老董,此時卻開口道:“今天下午,宮裡又鬧個不停,到處就搜查了個遍。”

“哦,是查什麼呢?”

姬悠柳眉一軒,隨即卻若無其事的笑著問道。

“據說是在搜施法的妖人——說是隻要誰化身石像了,就是被法術反噬的幕後真兇,這麼吵鬧著各處都搜遍了,連臥病在床的梅主子都驚動了,真是胡鬧啊!”

他絮絮叨叨的說著,梅選侍和姬悠卻是悄然換了個眼色——術法反噬?!

兩人想起以光罩遮身,神秘萬分的無翳公子,又是痛恨,又是慶幸——若非他替梅選侍恢復了上半身的血肉,此事一旦被揭穿,便是滔天大禍!

丹離眼中卻是閃過一道颯然笑意——誰叫左相擺出那個嚴峻苛刻的臭臉來的?她原本就說了:凡是莫名其妙重傷的,瀕死的,起不來床的,都有可能是施術者。左相非要反駁,她也就順著話意,把眾人的思路引向了歧途。

飯後茶畢,丹離拿了出宮的腰牌,略一思索,不帶麻將,也不換衣服,徑自出門去了。

她左拐右折,卻並非出宮,而是朝著前方白霧朦朧的巨大宅邸而去。

朱牆那一側,詭異白霧深處,乃是誰也不敢靠近、神秘莫測的國師府!

天都城外三十里處,乃是一片廣闊無比的平原,夏朝曾在此建都名曰陽城,遷各郡富戶於此,原本繁盛富庶之地,經歷數百年滄海桑田,終究是風流雲散,回覆它原本的浩瀚空芒了。

這裡人跡罕至,只有一些天都貴少才會在有暇時候來此獵狐。

此時雖初春,狐狸卻仍未出洞,大大小小的狐洞黑黢黢露在地面上,半人身高的嵩草中,隱約有殘壁石垣傾倒。

陽城損於兵災,又遭犬戎攻陷,屠城十餘萬,可說是屍橫遍野。夏朝幾位得力臣子出奔在外,引渭河之水灌入城中,犬戎大敗之餘,卻也撼動整個陽城陷入地下,被地下暗河淹沒了大半。

前朝曾有人捕狐時掉入地洞,卻發覺地下有宮殿殘垣重重,略一挖掘,還取回了金銀器物,於是城中宵小群起蜂擁,不顧暗河與殘垣倒塌的危險,進入地下掘寶。

經過這幾十年的挖掘,地下的寶貝器皿都已被人掠劫一空,這些暗洞與地下宮殿,就被人再次遺忘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憑君莫話封侯事】………

第一百二十九章憑君莫話封侯事

(這是補上月的債)

地下的陽城。宮室傾頹,暗流河水湧動,一波*拍打在斷成兩截的地基上,只見沿岸青苔滑膩,厚厚竟有三五寸,綿密的裂紋好似蛛網一般,估計再過幾十年,便會徹底化為齏粉。

蘇幕站在船上,身後左右雙衛緊隨,十六名術者分兩列排開,主船一馬當先,隨之而來的,還有八艘黑船,上面密密的站滿了人。

他一身雪衣,不染半分世塵,腰間蒼藍冰絛盤以如意結飾,微垂而下,手中摺扇半展,卻已不復先前的冷雨芍藥圖,而是一副寒江獨釣的風雪之景,烏木扇柄下墜的那面藍玉鬼雕。卻在昏暗中發著幽幽冷光。

輕巧的從船頭躍下,他輕拂衣袖,除去那並不存在的些塵埃,隨即望向那最高處的燈火通明,眼中閃過一道不耐與輕嘲的冷笑。

他疾步如飛,步伐輕盈一路向上,終於到達陽城舊址的頂端,亦是數百年前夏王朝的正殿。

這一處正殿尚算完好,只是傾斜得一角向上,宛如一隻怪獸頭上長角,正不屈的朝著蒼天嘶吼。原本用羊脂浸潤的燈芯被重新點燃,飄幽浮動間好似鬼火一般,雖是明亮,卻仍帶三分陰森鬼氣。

正殿之中有三道高座,一者金燦流光,華貴中竟似睥睨天下的絕世之銳,二者描紅繡錦,紅麝暖玉,說不盡人間富貴旖旎,第三卻是平凡白石所造,只是在座位上刻有道道繁密難解的咒文,浮動著玄金二道光氣。

蘇幕走入大殿時,第二道寶座緩緩旋轉回身,一道清魅惑人的聲音靡靡傳來,讓人瞬間心魂一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