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動也不動。
終於走了嗎?
一種複雜悵然的心緒充滿胸中,五味陳雜難以言明。
她心中一鬆,下一刻只覺得渾身酥軟無力,竟直直朝後倒下。
“丹離”
身後好似有人在大……有一雙溫暖大手接住了她,然後,她陷入了黑甜的昏厥之中,沉沉然再也不聽不見任何聲音了。
昭元帝雙臂向前,極為驚險的將她接住,抱在臂彎之中,只見她面如金紙,氣若游絲,一探脈息竟是頗為滯凝,除了失血過多,好似還受過什麼內傷一般。
………【第一百七十章落花起作迴風舞】………
第一百七十章落花起作迴風舞
“丹離……“
他大聲喊著她的名字,廣袖也染上了她胸口的鮮血,從未有的惶恐與憤怒升上心頭
內侍左右都驚惶失措,紛紛上前來探看皇帝的傷勢,昭元帝把手一揮,怒喝道:“快去援助左相”
此時只聽一聲沉喝,玉階下,與左相廝殺、力阻他上前救駕的神秘黑衣人金刀疾出,想要逼退對手,也隨之離去。
“想逃?”
左相冷哼一聲,手中不能出鞘的長劍橫掃,劍意吞吐之間,竟似雲氣湧動
他與黑衣人對戰一陣,隱隱佔了上風,但黑衣人不求得勝,只望絆住他手腳,一時倒也脫身不得,此時不用顧忌皇帝的安危,他頓時劍照狠絕,全力施為。
金刀黑衣人悶哼一聲,倒退一步,卻正好被左相發出的雲氣包圍,頓時陷入險境。
正在危急之時,一道人影疾奔而來,有意無意間,竟以自身真氣衝散了雲氣劍意
金刀黑衣人見機不可失,連忙縱身飛掠而去。
左相眯起了眼,心中已是勃然大怒,定睛一看,竟是一身古雅長袍的恆公子。
好似感受不到他凜冽殺意的目光,恆公子站在階下,揚聲關切問道:“陛下無恙吧?”
“多謝公子,朕安然無事。”
昭元帝一步步邁下臺階,皇袍下襬的燮紋在燈燭照耀下熠熠生輝,玄黑長袖邊緣,除了金線繡邊,還有星星點點的血痕。
他神色平靜,看不出任何喜怒,熟悉他的人比如左相,卻分明感受到他心中的狂怒冷焰。
“快去宣太醫。”
他沉聲喝道,如夢初醒的內臣中終於有人急奔出殿,飛快的去尋太醫來診治。
他懷裡抱著一人,面容朝內看不真切,從那霓彩錦衣的樣式來看,分明卻是方才以身護險,擋下致命一擊的那位少女宮妃。
恆公子的目光,停留在她微露的雪白皓婉上,靜靜的端詳了一陣,好似對她頗為關注。
發覺他目光的侵擾,昭元帝冷哼一聲,將懷中之人抱得更緊,甚至不忘替她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襦裙。
左相跨前一步,目光如劍一般冷然犀利,“倒是多虧了公子那句提醒,否則眾人還不曾發覺刺客入侵呢”
他眼風一掃,被他波及之人無不低下頭去,羞愧難當——雖然這次是盛宴,眾人手中並無趁手的兵器,但刺客悄無聲息的入侵,卻還懵然不覺,居然多虧敵國來使示警,這簡直是丟盡了朝廷的顏面
左相話鋒一轉,“恆公子果真名不虛傳,瞬息之間便發現了刺客的蹤跡。”
話中有話,顯然是疑上了恆公子。
恆公子涵養頗佳,倒也不生氣,輕笑一聲答道:“我奏箜篌前,務必焚香淨心,來人身帶殺氣,立刻便擾亂了我之樂心,倒是讓大人見笑了——好在我也要在天都停留一段時日,容後再向大人請教音律。”
左相默然無語,面容卻板得更黑更僵了。有人知道內情,竊笑著偷換了個眼色——左相精通詩史歌賦,又兼習律法民政,下棋也能贏過皇帝,惟獨在音律一道上,其實一竅不通,是個樂盲。
恆公子這麼說,簡直是哪壺不開偏提哪壺。
左相冷冷一笑,周圍人頓時噤若寒蟬,再不敢多使一個眼色,只聽左相直接問道:“恆公子太謙了——您的反應也不慢,方才您第一個衝上前來,倒也險些截住刺客,真是可惜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緊緊盯著恆公子,仔細觀察他面上任何一絲表情,想要看出端倪。
讓他失望的是,恆公子笑容如往常一般春風和煦,“是啊……俗話說得好,一山還有一山高,此人能困住左相大人您,身手自是非凡,我與他失之交臂,未能交手,真是可惜了。”
一旁眾人聽他們唇槍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