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綃。」熾翼又低下了頭,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在紅綃耳邊說著:「真是抱歉,恐怕今夜我不能陪你了。不過沒關係,我們來日方長。」
紅綃看向他的眼睛,那裡面隱藏的怒氣足以讓她不寒而慄。
熾翼對著因為害怕而發顫的她笑了一笑,伸手拉過一旁的衣物,蓋在她赤裸的身上。接著他站起身子,也不再理會還躺在地上發愣的紅綃,自顧自地往外走去。
「熾翼。」
太淵聽到沉重的腳步聲,連忙回頭,正看見熾翼有些步履蹣跚地推門出去。
「七皇子,我……」
太淵低頭看著腳邊泣不成聲的紅綃,忍不住長長地嘆了口氣。
「我什麼都沒有看見。」太淵也隨著熾翼走出門去,留下了一句:「夜深了,公主好生歇著吧!」
走到門外的熾翼已經騰空飛起,卻又一頭從天上栽倒下來。
太淵急忙飛身上前,一把接住了他。藉著月光,看到懷中的熾翼雙頰泛紅,呼吸也有些急促。太淵拉直了嘴角,面容比方才陰沉了太多。
「你很生氣呢!」熾翼忍住頭暈,笑吟吟地說:「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生氣,原來你這傻小子真的生氣起來,是這種怪模樣呢!」
「赤皇大人,我奇怪你還笑得出來。」太淵冷冷地說著:「此時此刻,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值得你擔心。」
「對,合歡花。」熾翼把頭靠在了太淵的胸前,伸出手指向了某個方向,「你把我送到那裡去!」
「那裡……」如果他沒有記錯,那裡是回舞居住的宮殿。
「我自然是要去找回舞,反正我們馬上就要成親……」
「不行!」
熾翼愣住了。
雌合歡花的花粉,對於男性來說,是一種強烈的催情藥物。何況他為了壓制體內的紅蓮烈火,根本沒有餘力維持清醒,更別說自己解決……
「我知道你受了刺激,卻沒想到這麼嚴重……」熾翼捂住嘴吃吃地笑著:「好吧!那你倒是說說,我為什麼不能去找回舞?」
「不行……」太淵想到了自己為什麼要反對:「若是你去找了回舞公主,那麼紅綃她……」
熾翼冷冷地哼了一聲,眼中燃起了怒火。
「按照回舞公主的性格,若是知道了今晚的事情,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太淵邊說,邊施展起了隱匿行蹤的法術,抱著熾翼往另一個方向飛去。「大婚就在眼前,赤皇大人也不希望到了這個時候,有什麼節外生枝的事情發生吧!」
「你覺得我去找回舞會害了你的紅綃?」熾翼一把扯住他的衣襟,「或者我該說,太淵,你倒真是愛慘了紅綃。為了幫她隱瞞,你是不是什麼也願意做呢?」
「不錯!」太淵望向前方,堅定地回答:「為了紅綃,我什麼都願意去做。」
熾翼慢慢鬆開了手,心裡因為這個意料之中的答案覺得很不舒服。
他們兩個才認識多久?什麼時候開始,紅綃對太淵變得這麼重要?枉費自己對他千般迴護,到頭來,他還不是為了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裡的紅綃,把自己置於不顧……
熾翼仰頭看著太淵緊繃的下顎,覺得心中充滿了無法抑制的不滿。
「啊!」
突然覺得肩頭一痛,原本心無旁騖的太淵差點從空中摔下去。
他側過頭,看見熾翼一口咬住了自己的肩膀,鮮紅的血跡從衣物中滲透了出來。熾翼抬起了頭,烏黑的眼睛在銀色的月光裡泛著暗暗的紅光,自己的鮮血像紅稠的胭脂一樣染紅了他的嘴唇。
這樣的熾翼讓太淵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兩百年前的那一個夜晚。那時候,他和六皇兄比試喝酒,神智不清地落進了後花園的水塘……
「太淵。」熾翼的聲音異常地沙啞:「不要回去我的宮裡,帶我出城往東。」
清亮的眼睛開始迷濛,太淵知道熾翼就要神智不清,急忙照著他的意思,出城往東飛去。
「熾翼!」熾翼猛地翻出自己懷抱,往雲層之下墜落,太淵連忙跟著落下,在半空抓住了他的衣袖。
「放手!」
熾翼反手一掌印在太淵的胸口,把沒有防備的他擊飛了出去。
太淵只覺得一陣氣血翻湧,胸口鬱悶難當,只能閉著眼睛任由自己摔往地面。
撞斷了無數的樹枝後著地的同時,耳中聽到了落水的聲音。
太淵這才知道,原來熾翼是效仿當日,跳進了水裡。可是他這回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