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二十年青春的事。
最後,在兒子無論如何都懷疑的眼光中,張大頭最終祭出了大殺器:合影!
首先是一張不倫不類的結婚照,照片裡的男人一身不搭調的呢子褂,身邊站著的女人,哪怕裹著舊衣服,也仍顯得娉娉嫋嫋,風姿過人。老舊的黑白色畫面中,女人的面板如同上好的白瓷,黑目盈盈,如同珍珠,傳世有韻。
張大頭要不是翻出來這張照片,其實早忘記自己老婆長啥樣了。他跟小媳婦一起多年,心有餘而力不足,活到如今,連女的都懶得看了。
他看著兒子驚訝的表情,立刻得意洋洋:“怎麼著,沒騙你吧!沒有紅線,就憑你爹我,能找到這樣的老婆?不說她,就是你媽,在那之前都不帶看我一眼的。”
張海強是雙手捧過那兩根繩子的。
他幾乎膜拜著看向掌心中平平無奇的紅線,還沒見識到效果,已經將學校赫赫有名的各院系系花校花全部暢想了個遍。
而就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從張大頭解下紅線開始,院中埋頭洗衣服的女人,也就是張海強的媽媽,突然感覺心中一陣劇痛,再也感覺不到丈夫的點滴情緒了。
她無意識的揉搓著手中的衣角,神思恍恍,眼神渙散——紅線強制繫結她的心神太久,如今一朝放鬆,她那繃得十分緊張的心絃此刻一鬆,立時斷了!
心絃松斷,命神不接,過往的記憶和現實交織太過慘烈。
她,瘋了。
與此同時,一輛奧迪車緩緩駛入了這個小區。
車內,寧宗晉正閉目養神,旁邊坐著的男人一個勁的嘆氣:“寧先生,根據我查到的訊息,當年大小姐嫁的人就住在這裡。不過,您給的資訊太少了,就只有一張小時候的黑白照,那時候又經歷動盪,沒有通訊,所以才拖了這麼些年。”
“而且,之前任山鎮也太偏僻了,雖然在帝都旁邊,但是也怪咱們燈下黑。要不是咱們的人在那裡提到大小姐的名字被兩個大嬸聽到,估計都要錯過了。可惜時間太久遠,花了一筆錢,也沒問出來大小姐究竟為什麼自殺……不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孩子死去,丈夫又有外遇,產後一時抑鬱自殺,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找人這種活,哪裡是那麼容易的,君不見每年有多少失蹤人口都毫無蹤影,更何況還是幾十年前。這個任務接了二十年了,從八三年底到如今還是全無頭緒,他們都不抱希望了,誰知道在小鎮吃飯聊天時,誤打誤撞從兩個大嬸口中得到了訊息。
可惜,有訊息是好事,但沒想到人家都自殺了……
想起那個照片上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男人也不由嘆氣:多漂亮一個姑娘啊!哪怕那時候家裡出事,也沒必要嫁給這麼一個男的吧!這兩人同框都瞎眼啊!
而且她也是心狠,離家多年,居然信都不寫一封……
寧宗晉冷哼一聲,這麼多年沒有訊息,其實他也做好心理準備了。可是自己的姐姐自己清楚,她為人最是堅韌不拔,也最是心高氣傲。
當年家中出事無暇他顧,她在這個關頭軟下骨頭,死活要嫁給一個只見過一面的人,還在家裡鬧了整整兩年,到最後以死相逼!這怎麼可能!
可惜當時家裡遭遇的事情實在太大,父母一時焦頭爛額,顧不得她,讓她逃走很正常。但是再怎麼著,她也不會嫁給張大頭那樣一個人渣,還產後自殺!
政治家庭出來的人物,從來都不相信表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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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青恨恨的看向那根重又凝聚起來的紅線,明明它的確是有實體的,剛才劃下去時也有感覺,不然張海強一介凡人怎麼可能去親手給它打結。
但是為什麼,靈氣並指成刀,卻還是解不下來?眼看著都已經在崩潰邊緣了……
張海強看著何青,本來惶恐的面孔突然變的得意又張狂:“賤人!怎麼不接著割繩子了?我告訴你,這繩子除了我,沒人能解開!我就知道你是為陸邵丹來的,你們女的,沒一個好東西!我就不解開,怎麼著,你還能殺了我不成?”
小人得志,面目可憎。
何青心頭焦慮,聞言突然莫名冒出一股無明業火,一瞬間直愣愣從腳底湧泉直衝向天靈蓋!
——多少年,多少年沒人敢這麼對她說話了!
何青猛一抬頭,神情凜冽,目光如劍!
她對著張海強一聲冷笑,神色是說不出的高高在上:“怎麼,你以為我不敢嗎?”
說完,她五指勾成爪狀,直接一把扣住張海強的脖頸,把他摁在灰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