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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吻

的姑娘之所以人盡可夫,便是因為沒有嫁妝,嫁不得好人家。他怕極了將來阿姊和妹妹也要過這樣的日子,拼命賺錢攢錢。

那之後沒多久,母親就把阿姊賣了,再過幾年,父王來尋他們,把他們接回了王府。

父王對玉徽倒有幾分笑臉,但對梁瀟,自始至終都冷冰冰的,幾分鄙薄,幾分嫌棄。梁瀟猜到,他一定是從吳江官府那裡打聽到了,他從小就會偷東西,還因此進過官府,丟人至極。

所以,他縱容姜王妃虐待他,囚禁他,不許他讀書,在外毀壞他的名聲。

那是因為父王打心眼裡覺得,他根本不配和辰羨相提並論。

辰羨多好啊,出身矜貴,自幼識禮,溫潤儒雅。

哪像他,哪怕他足夠努力,足夠堅韌,一直拼命向著陽光掙扎,還是會有無數隻手從四面八方伸過來,要把他往泥潭裡拽。

好像他梁瀟天生就該爛在泥潭裡。

後來梁瀟得勢,略施了幾分手段秘密從吳江把祝九找了出來,他猶記得,找了最好的刑官,生剮了他三百多刀才讓他死。

梁瀟攥緊拳頭,面前光影闇昧交錯,夜明珠耀亮了暗室,刑官回稟:“用了半月的刑,姜公子就是一口咬定什麼都不知道,再用下去,怕是會落下殘疾了,是不是……”

梁瀟朝他擺了擺手,坐在姜墨辭面前的椅子上。

姜墨辭仍舊被鐵鏈鎖著,眼睛蒙著,但他耳力極佳,會聽音辨識,知道梁瀟來了,吐出一口血沫,虛弱無力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這裡頭定然有誤會。”

梁瀟閉了閉眼,嘆道:“在給你用刑之前,我也覺得有可能是誤會。可時至今日,我絕不相信你是無辜的,你是什麼人啊?姜國公世子,忠孝節義,一腔正氣的人,若當真無辜,平白受了這麼多天的刑,這會兒只怕該對我破口大罵了吧。”

姜墨辭猛地一顫,雖然是極細微的動作,但身上所連的鎖鏈還是叮叮噹噹亂響,在死寂的暗室裡格外刺耳。

梁瀟撥弄扳指,慢條斯理道:“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來說吧。”

“你死咬著不認,這裡頭必然關乎一個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七年前,新政黨落敗,姜家和靖穆王府皆受重創,你應當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不會輕易再牽扯其中。”

“如果非得牽扯,除非有一個你拒絕不了的理由。”

暗室裡極靜,幾乎能聽見慌亂無措的稟息聲。

“辰羨。”

梁瀟想著成州送來的邸報上“倖存者”三字,猜測:“有人告訴你辰羨還活著,並且拿出了確鑿的證據。”

姜墨辭將雙手扭曲到不可思議的角度,緊抓住鎖鏈,自喉嚨裡擠出幾個字:“我求你,那是你的親弟弟。”

梁瀟神色平靜:“當年辰羨被斬首,是崔元熙親自監斬,此人雖然外表隨和,但心思縝密,做事滴水不漏。你有沒有想過,只要沒有親眼見到活生生的辰羨,那麼這一切就有可能是個圈套。”

“不!”姜墨辭的否定中帶了些急切,急切地想說服梁瀟,更像要說服自己,“來聯絡我的人說了一件事,一件只有我、辰羨、姮姮才知道的事。”

“什麼事?”

那一邊驟然緘默,鎖鏈被拽得咯吱響,姜墨辭的承受也似到了極限。他身體緊繃,依稀聽見傷口裂開鮮血汩汩而流,疼痛順著脊椎末梢穿至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他攥緊鎖鏈,道:“新政黨被清算的前夕,我聽見辰羨和姮姮在吵架。”

梁瀟轉動扳指的手戛然而停。

“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吵。那段時間我總覺得姮姮沒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