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米安神色有點凝重，他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等下下班以後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聊聊……”

見達米安面色如此的凝重，凡舒只能點點頭，說：“可以。有什麼到時再說吧，外面真的很忙，我先出去了。”

達米安看著凡舒離去的背影，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

“客人，這是你的賬單，麻煩你買一買單。”凡舒禮貌地把一張賬單遞給客人，然後靜靜地守在一邊等他付賬。不過讓他暗暗咋舌的是，這個外表看起來很平凡的男子竟然吃掉了五人份的食物，這樣的食量都快趕得上達米安了。

這個男子好像沒有聽到凡舒的話，只是一副專注地樣子，自顧自地翻閱著手中一本厚重的書籍。

雖然直接被無視掉了讓凡舒心裡有點不爽，但他不得不耐著性子再把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

男子這才抬起頭來，在與他眼睛對望的一瞬間，凡舒產生了一種奇怪的難以名狀的感覺。

男子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與凡舒探討：“我讀過一點點歷史……有人說世上有比生命更有價值的東西；還有另外一些人認為沒有。前者為了那所謂比生命更有價值的東西而把別人最重要的生命奪走，而後者卻為了自己的生命不得不毀掉前者所謂的更有價值的東西，結果無數人都因為這些人的貪婪或者自私而失去最寶貴的東西，然後更多的人加入到或貪婪或自私的行列中去，人類之間的爭鬥與戰爭由此而來。幾百年來，幾千年來，都一直都是如此的……”男子說著，臉上露出了一絲憂傷的表情。

（懷古傷今的憂鬱男子？這傢伙也太多愁善感了一些吧？）

男子臉上的憂傷只維持了一瞬間，接著便變成了不甘與憤慨：“人類也許真的曾經有過閃光的接近完美的存在，但這個有著如此劣根性的種族憑什麼得到包容，寬恕與眷顧？為什麼善良無辜的種族卻要為自己一時的錯誤而帶著悔恨消失？回答我！”

隨著男子情緒的劇烈波動，凡舒感到一種強大的壓迫感向自己壓來。凡舒雙手撐著桌面，努力站穩自己的身體。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調整一下自己的呼吸。儘管巨大的壓力還在，但凡舒感到身心舒暢了一些。

他抬起頭，直視著對方憤怒的目光，平靜地回答道：“我不知道為什麼人類會有著種種的劣根性，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得到造物者與光明神的眷顧。但我卻知道一件事，除了極少數的敗類以外，也許人類為了達到目的曾經弄髒過自己的雙手，但是他們卻從來沒有弄髒過自己的心！”

“從來不曾弄髒過自己的心麼？”男子聞言陷入了沉思。不過也只是維持了一小段時間而已，他好像突然醒悟了什麼似的，對著凡舒說道：“雖然很短暫，但和你談話我覺得有了不小的收穫。不過現在我不得不離開了，我還會回來找你的。”說著，男子竟然化作一道旋風，就這樣直直地從凡舒面前消失了。

風系的中級上階的化形魔法麼？難道是一位中級魔法師？好像有什麼不對勁似的……對了，那傢伙還沒有付賬！

想不到堂堂一個魔法師也會吃霸王飯，賴賬賴得這麼有新意的，真是世界變了。

意識到被吃了霸王飯的凡舒急急地四處張望，希望可以找到那傢伙的身影，不過看來那傢伙是真的消失不見了，凡舒再怎麼找也找不到，倒是發現一男一女正急急地朝這邊趕過來。

凡舒匆匆掃了他們一眼，覺得男女二人都有些眼熟。再一細想，男的不就是今天早上曾經遇到過的憤男青麼？至於女的，印象太模糊，實在想不起來了。

“是你這臭蟲？”憤青皺著眉頭看了凡舒一眼，然後不耐煩地說道：“剛才這裡的人哪裡去了？”

“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我可是很忙的，麻煩讓一下路。”說著便打算離開。本來對於憤青，凡舒可沒什麼偏見，但這傢伙一口一個臭蟲實在是讓凡舒很不爽，因此也不打算搭理他。

憤青朝凡舒拋過來一枚金幣，張嘴說道：“我的時間很寶貴的，回答我的問題。”

凡舒接過硬幣，但卻馬上砸回去，硬幣直接砸在對方的胸口上，說道：“我的時間也寶貴得很，既然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那麼就不要浪費時間了。麻煩讓一讓，我要繼續工作了。”

憤青的額上青筋暴起，看樣子好像惱羞成怒了。旁邊的女孩子拉住他的手臂，搖了搖頭，然後上前一步，先是對凡舒鞠了一個躬，然後說道：“感謝你下午的時候對我伸出了援手，李凡舒同學。真是抱歉，當時都嚇傻了，忘記了道謝。”

凡舒這才